她的嘴唇动了动,唇瓣上的血痂被流动的海水吹走,扶光眼神一动,精神力蔓延过去将其消灭。
“所有离开我体外的血,都需要被销毁,交给你了。”
扶光将一颗小小的蓝色种子,丢在泡泡中,种子飞速地破壳,长出枝丫,鼓出花苞,蓝色的花朵在小小的血池里,舒展花瓣,血池中的血在飞快地输入小蓝花中。
“母亲。”小蓝花的声音格外的弱,却并不是虚弱,似乎只是并不想惊扰扶光。
千万蓝花都是一株,它的意识,可在千万蓝花中任意流转,哪株离母亲最近,它的意识就会存在哪株。
扶光瞧着小蓝花在血池中恣意生长,血色掩盖了少女的神色,那是小蓝花最怕的样子,它觑着扶光的脸色,用它细弱的精神丝线,勾住扶光右手的小指。
弱弱地叫着,似是想赢来母亲的怜惜“母亲。”
似乎无论是生物还是动物,有形的,无形的,生长总是离不开“母亲”的“血肉”。
扶光一时有些出神,对于自己一时的思索并不放在心上,但却让她想起了她的母亲,时间隔得太远了,让她早已忘却,但她还记得母亲的手是温暖的。
不过她倒是知道为何小蓝花不安,她是小蓝花的“母亲”。
母亲意味着什么呢?赋予你生命的那个人,但也是能剥夺你生命的那个人。
野兽的习俗中,母亲会杀死最脆弱的幼崽,因为它没有存活下去的能力。
她们血脉相连至亲至近,但小蓝花不确定,“母亲”是否会因为它吸食母亲的血而被抛弃,但这又是“母亲”所要求的,它不得不去做。
吸食母亲的血,是大逆不道的,是僭越的,这会损害母亲的健康,让母亲变得虚弱,所以它并不曾提出,这个能极快恢复它状态的建议。
“这是我所允许的,现在不必担忧。”扶光瞧着战战兢兢,连花朵都显得萎靡的小蓝花,安抚地道一句。
要不是省得让这些血浪费,她并不会这么早给予它血液,省得让它在还没懂得她的规则前,以为这是正常的,那就可惜了。
希望它没有人的欲望,以及野心,不要将她认为是任取任夺的母亲,不然.......
扶光的思绪一瞬间有些冷酷,一如以前。
“知道了,母亲。”小蓝花此刻不再彷徨,它知道“母亲”的话语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真是个乖孩子。”扶光伸手轻轻拂过小蓝花的枝叶,毫不遮掩她的冷酷。
让它尽早认识到自己的“母亲”并不仁慈,或许是一件好事,不要对她抱有不必要的期待,她并不会回应。
扶光想了想,她与小蓝花道“或许,你也可以叫我“冕下”。”
眼前的小蓝花剧烈抖动,像是遭受到了巨大打击,它第一次在扶光面前表达自己想法。
“我还是想要叫您“母亲”,可以吗?”话语最后几近无声,似乎丧失了所有勇气。
扶光沉默半刻,回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