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语气格外冷漠,这种态度在她的印象里实属罕见,他极少会用这样的口吻和她说话。
邓如烟缓了缓情绪,才开口问道:“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忙?”
他语气淡淡地回应:“特地找我,就为了问我忙不忙?”
“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邓如烟轻声恳求道,“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她顿了顿,带着几分勉强继续说:“要是你没空的话,那就算了……”
“有什么事,你不能找自己男朋友,非得来找我?”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可邓如烟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讽刺意味。
她叹了口气,苦笑着说:“你还在为我撤诉,让杨文志出狱,导致柳容辞和你分手的事生气吗?你是不是打算因为这个,和我断了联系?”
安庭深面无表情,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夕阳上,冷淡地说:“说吧,什么事。”
“你知道‘永恒的眼泪’吗?”
“嗯。”
“永恒的眼泪”,是一枚红宝石戒指。
它在珠宝界虽不是价值最高的,可因其背后的故事以及独特的切割工艺,深受收藏家们的青睐。
“那枚戒指是天赐的父亲送给母亲的……后来他们家遭遇变故,戒指就失踪了。几年前,它在爱尔兰的一场拍卖会上现身,却被神秘买家拍走了。我一直在留意它的下落……前几天听说它在黑市出现了……”
“庭深,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查一查?”
安庭深轻轻笑了一声,“‘永恒的眼泪’是婚戒,你是想找到它,然后买下来向他求婚吗?”
电话那头的邓如烟没有回应,只能听见她轻柔的呼吸声,随后她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可以吗?”
“好,”他平静地应了一个字,“我会让人去查。”
“谢谢。”
安庭深没再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接着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然后收起手机,对正在擦拭茶几的佣人吩咐道:“太太在睡觉,要是她醒了,给她煮一杯醒酒茶,再炒几个菜,我十点左右回来。”
“好的,先生。”
………………
容辞醒来时,窗外夜幕已经降临,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扶着脑袋慢慢坐起身,随手一摸,触碰到两个像本子一样的东西。
她打开房间的灯,低头一看,“结婚证”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震惊地拿起一本翻开,里面贴着一张合照。
她满心茫然,看了看日期,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不由得扶住自己的头。
在真实与虚幻交错之间,她甚至都分不清到底哪些才是真实发生的——难不成自己在醉酒的状态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安庭深拉到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他到底急切到了什么程度,才非要这么快拿回那张证呢?
他对待结婚这件事,究竟是何等的随便?!
她皱起眉头,眼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鄙夷,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两声,心想这样的男人实在让人毫无安全感可言。
她正打算下床去找水喝,余光突然瞥见床头摆放着一个玻璃杯和一瓶乳白色的牛奶,她微微一怔,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请进。”
门口站着一位大约四十岁上下、穿着整洁又利落的妇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太太您醒啦?先生说您可能会饿,我买了些新鲜食材,给您炒两个菜,您看行不?”
没等容辞回答,她紧接着又补充道:“我是安先生请来的佣人,姓王。对了,先生还特意嘱咐我,给您的爷爷做好晚餐送到医院去,就说您身体有点不舒服。”
容辞的表情还有些发愣,随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王妈……”
她摸了摸肚子,接着说,“我确实有点饿了,麻烦你给我弄点简单的吃的就行。”
“好嘞。”
她的脚直接踩进了一双柔软的拖鞋里。
低头一看,果真是一双崭新的浅蓝色拖鞋——早上起床的时候,她还光着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