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自己平时并不在意这些……
咳……说偏了,他现在想要在面前这个面露怀疑的女孩显现出自己的厉害来。
“可不可以,试试不就知道了?”
“明天,我来找你。”
说完,就要拉着薛荔走。“走吧,哭包,现在已经很晚了,太冷了,明天感冒了不就不能见识到我的厉害了么?”
薛荔听到了那个哭包,想要反驳,但是,一想到自己刚刚那个样子就是这样的,她的反驳的话就如鲠在喉。
两个人脚一深脚一浅的并排着走。
明亮的月亮现在出现了,雪也停了。
月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来的白光显得整个世界都是冰清玉洁的仙境。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雪地上随着两个人的步伐移动,莫名之中透露出几分温馨和谐。
薛荔想说话,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刚刚丢脸的行径,就开不了口。
[好想问问明天去哪里打猎啊!]
[这个男人看起来确实很厉害,而且还是在军队里的人才,是国家严选的,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的?]
君奕看着女孩眉头松了紧,紧了松,反反复复。
就开口说:“明天早上我就来找你,你就带着你自己的人来就行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准备好。”
薛荔一听,有点受宠若惊。
[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心善!]
被君奕训成傻狗的新兵蛋子:呵呵呵!
君奕:我的心善是有针对性的。
薛荔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清柔如春风。
“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
男人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两个字。
“你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吗?我家现在还比较困难,现在可能还不起这个恩情。”
在这个物资贫乏的时代,能这样无私带别人去打猎的人还是很少的。
穷会生出恶来。
有些一家的人还会因为食物大打出手,更别说陌生人了。
薛荔几乎不相信男人别无所求。
即使自己在心底就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对他有一种天然的信任。
薛荔的声音陡然警惕,甚至硬生生地压出了气势。
“你到底要干嘛?我不相信你别无所求。”
君奕笑了笑。
那笑就好像是老奸巨猾的狼王对着稚嫩的小狼崽子怯生生地露出粉嫩嫩的小爪子,呲牙咧嘴时的来自长辈的无恶意的笑,好像还带着点点欣慰。
声线依旧十分平稳,在静静的雪地里显得特别清晰,就连音调里的颗粒感都十分清楚。
“你就当我是照顾小辈吧!而且,万姨小时候还看顾过我,我现在帮你也算是还以前的恩。”
男人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
薛荔也不信,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一问,就有了这个看顾之恩?]
而且,这个恩情也太小了一点吧?
不是薛荔瞧不起,而是实在太小了。
不过薛荔没有再说什么拒绝的话来了。
而是抿了抿一点红的唇。
严肃的看着君奕的眼睛说:“那好,日后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忙的时候,不要客气。”
女孩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十八岁的女孩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消失,肉肉的感觉就给人一种青春活力的感觉。
君奕就忍不住想。
[看来她父母真的把她养的很好……不过换作我来养,我觉得我会把她养得更加好。]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但是男人还是抓住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男人一怔,[你在想什么?]
他看着女孩亮晶晶的单纯无邪的眼睛,就像世界上最干净的水,灵灵的。
仿佛看到了自己心里龌龊的想法,君奕第一次遭不住和别人对视,率先的移开了目光。
滚了滚利落的喉结,艰涩的声音发出。
“先回去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现在过好再说。”
在薛荔的耳朵里听起来就是男人被自己问烦了,不高兴了,就连声音都变得冷酷了,和屋檐上结的冰一样。
薛荔也不说话了,点点头。
心里却在想,[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果然,男人心,海底针,猜不得。]
君奕把薛荔送到了家门口,连话都没有再说一句,就急匆匆地赶回家了。
那背影快得,就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一样。
薛荔有点傻眼,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摇摇头,就悄咪咪地猫着腰走进家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万英桦和薛树的呼噜声还是此起彼伏,说明他们没有醒过,薛荔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快速地脱衣服,躺床上,盖被休息,所有事情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含糊。
薛荔思考着明天的事,[去打猎,希望能够带回来多一点的东西……]
她又想,[明明今天晚上我去了,为什么薛杏和她口中的别人没有出现呢?]
[我今天晚上没有死成,这劫就算是过去了吧?]
[这个世界还是挺有经历意义的。]
[明天快点来吧…………]
薛荔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打猎打到了好多猎物,不光有野鸡,还有兔子,还看到了冬眠小松鼠藏的松果,填的满满一大堆。
薛荔在梦中不自觉地就笑出了声。
美梦,实在是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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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荔!吃饭啦!”
是薛树的声音。
“爸!等下!马上就起了!”
薛荔一听到就从床上弹跳起来,在接触到冷空气的一瞬间打了一个寒颤。
哆哆嗦嗦地穿衣服。
好不容易地把衣服一层一层地套在自己的身上,才下了地。
薛荔跑到院子里,正要洗漱呢,就看到了薛杏在看着自己,眼神之间尽是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薛荔当即展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喊了一句,“姐姐!”
然后又看似屁颠屁颠地跑到薛杏旁边,装作无意的询问,“姐姐,你们昨天晚上没有去抓野鸡吗?”
薛杏:……
“没有,临时改变了地方,没有告诉你,抱歉哈,妹妹。”
“那姐姐为什么不告诉我呀?”
“我以为像荔荔这样娇气怠懒的人不会来,就没有告诉你。”
薛杏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在薛荔眼里格外欠揍。
薛荔觉得不管薛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在大队上的风评多美好,她对于原主以及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