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奕来了。
薛荔第一反应就是,“你怎么又来了?”
“不是刚刚才走吗?”
花红柳绿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君奕之后就消失了,换上了一副谦卑敬佩的样子。
低着头,不敢看君奕一眼。
君奕没有说她们什么,而是慢慢地走到了薛荔身边。
花红柳绿很有眼色地就行了一个礼。
“贵妃娘娘,奴婢告退。”
薛荔忍不住笑了笑,觉得君奕一来,花红柳绿都紧张的不像话了。
弯着眼,忍不住数落君奕。
“你看你,一来就搞得气氛这么严肃!她们都被你吓跑了!”
君奕则是毫不在意的说,“正好,给我们腾出了空间。”
薛荔:……
“腾出空间来搞什么?”
她忍不住就要问问。
君奕挑了挑眉头,“谈情说爱?”
薛荔:……暧昧了暧昧了。
薛荔的头发还是披着的。
君奕看着又想给她挽发。
坐在华丽的梳妆镜前,君奕朝着站在原地怀疑人生的女人招手。
“荔荔,要挽发吗?”
虽是疑问句,但是薛荔明显可以听到其中的肯定和期待。
她转头往外瞧了瞧,透过白素的窗户纸,薛荔可以瞧见外面天色已暗。
[现在挽发?合适吗?]
虽然不怎么理解,但是看着坐在华丽的梳妆镜旁的男人,笑得莫名温柔,还显出来几分乖巧。
她自己的心也温软了。
就抬脚往他那里走。
“现在挽发吗?”
“嗯,我学了几天,肯定可以挽一个漂亮的发型。”
君奕自信的说。
薛荔在梳妆镜前坐下,两个人不免挨得很近。
就连双方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见。
君奕站在薛荔后面,因为太高了,微微弯着腰。
一手拿着一把木梳,一手握着薛荔那如绸缎似的发。
小心翼翼地,生怕扯下一根。
薛荔觉得气氛有点沉闷了。
就想找个话题。
突然想到君奕的真实身份就连原剧情里都没有说,从温溪的话里倒是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的身份应该不低。
“那个……你的记忆恢复了么?”
薛荔斟酌着语言文字问。
君奕梳着头发的手一顿,“怎么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
薛荔摇摇头,“我不是问,而是觉得你肯定恢复了记忆。”
“今天你一个弟弟来找我了。”
“弟弟?”
“嗯,他说他叫温溪。”
薛荔回道。
君奕继续梳着头发。
“那荔荔是要将我赶走吗?”
这句话里似乎充满了无边无际的幽怨。
“你在想什么?”
“我干嘛要赶你走?”
君奕一听,“那就是不赶了?”
“我们又没有签什么契约,为什么要这样说?”
薛荔还是不理解君奕的脑回路。
[这男人看起来挺聪明的呀!]
[怎么感觉的有点恋爱脑?]
薛荔吸了一口气,直接说:“君奕,要不我们试试?”
这次,男人手上的梳子都掉了,落在地上,断成了两半,看得薛荔都心疼死了。
这把梳子一看就不便宜。
“你干嘛呀!梳子都断了……”
薛荔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环住她的手臂似乎还在颤抖。
薛荔笑了,“有……这么激动吗?”
“当然有。”
被喜欢的那一方永远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对于那个爱恋的人来说,都是如同宇宙爆炸似的威力。
抱了不知道多久,反正薛荔觉得自己都已经有点腰酸了。
“我们就这样抱着?”
终于忍不住说。
“那……我带你去玩?”
薛荔心里想,但是她困了。
摇摇头,顺便打了一个哈欠。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挂在了卷翘的睫毛上。
“我现在不想去,现在就想睡觉了。”
君奕一听,也不耽搁,直接将人抱起来,往床边走。
“怎么这么早就想睡觉了?”
薛荔在男人身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不以为意的说:“昨天晚上熬夜了。”
君奕看了看摆在地上摆了一地的金银财宝。
挑了挑眉,“想钱想得太激动了吗?”
薛荔:……
“不要这么会猜,我会不好意思的。”
“荔荔喜欢这些吗?”
薛荔又打了一个哈欠说:“那当然!金灿灿的东西谁不喜欢?”
君奕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薛荔已经沾床了,小被子一卷,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君奕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再看看床上鼓囊囊凸出来的一小团,笑了。
“就睡着了?”
“嗯嗯嗯,睡着啦!”
薛荔极其敷衍的话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君奕虽然可惜,毕竟头发只梳了一半,但是薛荔已经累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打搅。
“那荔荔,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给你带好吃的。”
“嗯嗯嗯,你快走吧!”
薛荔有点急切的说。
窝在被窝里的薛荔其实又不困了,睡意来得匆忙去的也匆忙。
反正她现在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聚精会神地听了听被子外面的声音,只有风声,还有外面的虫鸣。
[他走了吗?]
薛荔悄咪咪的探出一个脑袋。
走了,只有一盏暖黄色的灯在桌子上静静地燃着。
薛荔一把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吐出了一口气。
然后坐起身子来。
“真是憋死我了。”
薛荔回想起刚才自己主动说要试一试就觉得有点尴尬。
[这好歹是两个人相互喜欢,不然,那得多尴尬!]
薛荔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越想越觉得尴尬。
连睡意都没有了。
[这个世界怎么感觉又要快结束了?]
薛荔在心里有这样的想法。
薛荔摇摇头,不想想了。
“话说我还没有见过女主林潇潇呢,还真的有点好奇。”
薛荔撑着下巴想着。
“哎呀,算了算了,我干嘛要没事找事呢?!”
“离男女主远一点不是更加好吗?”
“明天就和君奕商量商量死遁的事吧!”
“既然答应他了要试一试,就不要再担着别人妃子的名号吧,总感觉有点奇怪。”
薛荔想了想,又躺了回去。
[对了,还有那些黄金,全部都要带走,省的魏汀这个家伙觉得自己聪明绝顶。]
薛荔就是瞧魏汀不顺眼极了。
慢慢地,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薛荔再次醒来就是大中午了。
花红柳绿已经把东西全部收拾好放在一旁了,就等着薛荔自己起来梳洗就好。
一开始薛荔不要她们伺候的时候,还会诚惶诚恐地坚持,到了现在,已经可以十分习惯地为薛荔准备好东西,然后静悄悄地退出去了。
薛荔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刚刚把脸洗完,花红就进来了。
还端着碗筷,早上的吃食清淡,却极其精致。
魏汀为了营造这个假象还真是下血本了。
薛荔再一次,不厌其烦的感叹。
她觉得每天吃饭的时间就是最让人开心的时候。
薛荔边吃饭,花红就边给薛荔梳头。
这时,柳绿进来了。
“娘娘,林潇潇来了。”
花红柳绿本身是君奕母亲手下的侍从,自然对魏汀的妃子不会有敬意,对于林潇潇的称呼也就是林潇潇而已。
薛荔嘴里的东西还没有咽下去,就差点被这句话呛到了。
[不会吧?我昨天晚上才念叨林潇潇,今天她自个儿就来了?]
[那我说我要一夜暴富也有灵吗?]
[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钱来]
[有用吗?]
薛荔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