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和符尘还是错了,不,也许我应该说是符尘错的太狠了。”怀炎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怀炎老爷子,是华派你来匹诺康尼的吧。”祝白看着不愿意开口的怀炎,替他说出了理由。
“公司的人捏碎的那个结盟玉兆,也应该是由华送到罗浮,之后才让那个博识学会的人拿到手的。我说的对吗?她在赌,赌师姐回到仙舟的路途,一定是罗浮。她也在赌我不敢冒这个失去登上王座的机会,毕竟没了王座的力量,我拿什么和药师拼命。”
怀炎还是不说话,苍老的身体彰显了他拉长的生命线,也把那些足以划开他伤口的往事堆积。变得厚重而无法忽视。
“不说话?没关系,我已经给镜流解释过了,匹诺康尼之行后,我仍然会站在仙舟联盟一边,也会和她站在一起。您大可以回去告诉华,虽然我的家乡已经彻底消失,但我从不质疑自己的血脉。”
“而且,按照华的的计划,我已经见到了镜流,她应该很明白,师姐走不了了,我不会放她走的,而你的任务,也应该结束了。”
怀炎愣在原地,祝白的每一句话都极为平静,冷静,除了在说话时不自觉的把现在处于虚弱期的镜流遮掩着,每一句话都可谓都在元帅华的点子上。
但正是这种极为熟悉,熟稔,和符尘一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来的官话样,才让怀炎痛心。
符尘是在祝白接任朱明太卜后没多久的战场上死的。
十轮尽丧,身陷魔阴。不认同袍之义,彻彻底底的被魔阴身压制住理智,就那么被曾经她极为看好的几个云骑军后备合力斩杀于战场前线。
“批判的武器总是比不上用武器批判,但我不会对自己敬重的长辈这么做,只要你说出来符尘错哪里了,说我错哪里了,我现在就立刻滚回仙舟,滚到虚陵,双手奉上我是怎么成为虚无令使的。”
“他们也大可以把我押入十王司,把我押到幽囚域。毕竟倏忽还在哪里不是吗?既然谁都不能确定倏忽死没死,那让我这个虚无令使在哪里散布无,说不定就可以把倏忽复生的希望压的死死的。”
“小白,你冷静一下,你的情绪不对。快点把你压制魔阴身的那股虚无之力收回去。”
在祝白背后,还在调整自己体内命途力量状态的镜流敏锐的发现了祝白的不对劲,靠着在离开仙舟前从华那里拿的符尘遗书,镜流完完全全的肯定,祝白体内的那股虚无之力的平衡被打破了。
月色笼罩,冰晶凭空显现化作一柄冰晶长剑,摄人的寒气从那冰剑上喷涌而出。
下一刻,以镜流为中心,一个几十米半径的寒月法阵从其脚下升起。祝白的双脚瞬间就被一层寒冰笼罩,将其行动牢牢锁定住。
镜流持剑而立,寒月法阵直接把祝白周身四散的虚无之力封锁,给死死的压了回去,虚无之力再次被祝白吸收。
那股丰饶的气息一扫而空,被彻底压制在祝白体内,久久不再浮起。
“小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已经控制住体内的虚无,和丰饶之力达成了一道平衡吗?怎么会出现魔阴身的迹象,还是说当年倏忽的那道血还是影响你了。”
不等自己气息稳定,镜流直接拉着祝白,如同刚刚祝白对她一样。
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祝白被摁在沙发上,丝毫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