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忘了昨天的事了吗?”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沈老头。
沈老头身正不怕影子斜,仰着脖子哼了一声,道:“派个人到镇上报官,让衙役带人过来查案!顺便让人去通知一下村长,我们现在一起到河边守着,谁也别走!”
有人心虚地低下了脑袋,有人却认为沈老头这是做贼心虚,毕竟昨天他儿子才说要杀了张大根,今天张大根就死了。
他们沈家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所有人起床后都到河边守着了,就连身体好转一些的沈三郎也被抬到了河边。
那些没见过沈三郎的人看了一眼沈三郎,忍不住浑身一颤,不敢再看第二眼。
有胆小的孩子看了后,直接哭了出来,父母怎么哄都不肯停下。
娇娇蹲在三哥身旁,目光灼灼地盯着每一个嫌弃她三哥的人,直到那人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沈三郎合上眼睛,努力忽略那些异样的眼神。
汤氏有些心疼儿子,不过也知道沈老头这样做的原因,毕竟沈大郎现在是所有人的怀疑对象,如果他们沈家没有全都在场,恐怕日后引人说闲话。
然而等衙门的人来了之后,仵作对张大根的尸体一顿检查,结果却在张大根的掌心发现了一块布料。
“这块布料,应该是张大根临死前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
“只要查清楚这块布料是谁衣服上的,那个人肯定就是凶手!”
为首的衙役点点头,“你们所有人都在这了?”
有村民说:“差役大人,还有两户人家没到。”
衙役冷下脸,呵斥道:“那还废什么话,赶紧让人把他们叫过来,万一他们就是凶手,你们就是从犯!”
应话那人慌慌张张,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没多久,穿着雍容华贵的周老太太就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周承恩站在她身旁,一脸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下人。
为首的衙役这才想起周县令一家前些日子才搬来清河村,于是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
可还没等他开口奉承,周老太太就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问话!”
衙役疯狂点头,转身对着村民却沉下脸来,“不是说有两户人家没来,怎么才来了一户?另一户不会就是凶手,心虚得不敢来了吧?”
话音刚落,江谨赋搀扶着老大夫走进人群。
衙役的眼神上下扫了他们一圈,下一刻眼睛一亮,伸手指着江谨赋缺了一块的衣角。
“小子,你这衣服怎么缺了一块?”
江谨赋低头看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撕碎了一块,于是他摇摇头,道:“不知道,可能在哪挂掉了。”
衙役却冷笑一声,只见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两个衙役就冲上来擒住江谨赋。
“罪犯已经捉拿归案,各位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所有人都愣了。
有人忍不住说道:“大人,这就是个孩子,年纪只不过也就八九岁,他怎么可能是……”
衙役怒目圆瞪,呵斥道:“你懂什么!罪犯不分年龄,现在证据确凿,你们要是敢阻拦报案,老子一并把你们抓回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