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之前在镇上跟张大根赌过钱,张大根欠了他五两银子一直没还,找了好几次,张大根不仅不还,还开口骂人,那人一怒之下就杀了张大根。”
娇娇凑了上来,“那那块布怎么回事?”
江谨赋眼底闪过迷茫,话里也有几分犹疑,“那人说是在路边草丛捡到的,杀了张大根后故意将那块布料塞进他手心,目的是为了混淆视听。”
周承恩愣愣地看着江谨赋,才道:“那怎么还自己报官了?都想混淆视听了,怎么会投案自首?”
这也是江谨赋最迷惑的地方,于是他不解地摇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那些衙役觉得凶手都找到了,就把我放了。”
气氛有些诡异,沈老头适时岔开话题。
“既然都回来了,那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堂读书呢!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没热闹可看了。”
等到村民散得七七八八,沈老头才揪着江谨赋走到角落,低声询问:“那个凶手长啥样?”
江谨赋一脸迷惑,好一会儿才道:“眼睛鼻子嘴……”
沈老头:……
“去去去!”
看着沈老头莫名烦躁的背影,江谨赋挠了挠头,实在想不通他发什么脾气。
那人长得真就是这样,五官很普通,普通到扔在人群里压根找不出来的那种,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江先生和平安走上前来,笑吟吟地看着江谨赋。
“没事就好,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平安点头,表示附和江先生的话。
“我们家的新稻种要准备播种了,我得回去给我娘打下手,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江先生和平安告辞离开。
周承恩则是跟两个小伙伴招了招手,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过来,我跟你们说个秘密。”
等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周承恩才小声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爹从徐知府那里回来后,跟在他身边的那个黑脸男。”
娇娇使劲点头,她肯定记得,这辈子都忘不了,就是这个男人把他们家所有的银子都搜刮走。
江谨赋也跟着点头,问道:“他怎么了?”
“他之前带着贼赃跟银子走了,听说昨天又回来了,我爹就是因为招待他,一整晚都没回来,直接在县衙后院歇下了。”
娇娇皱眉,“他回来干什么?该不会还想来我们村搜刮吧?”
周承恩摇摇头,“我偷听从表兄跟我祖母说,好像是要来查一件陈年旧案,什么乱党,从表哥让我祖母这段时间把我看紧点,没事别到处去。”
“好像是说那些乱党就埋伏在太和县,这次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娇娇松了一口气,“那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家都是好人,怎么查也查不到我们。”
周承恩赞同地点头,“是啊!我们家也是好人。”
忽然两个小家伙眼神一致看向江谨赋,只一瞬间,江谨赋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干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来历不明,你该不会就是他们要抓的乱党吧?”
周承恩话音刚落,一只小手啪的一下拍在他脑袋上,紧接着鄙视的话传来。
“你真笨,你都说了是陈年旧案,他才跟我们差不多年龄,怎么可能是乱党!”
周承恩觉得有道理,于是也不计较沈娇娇打他的事情了。
然而当晚,村内起了一场大火。
等到村民发现出来救火时,沈家已经烧成了一片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