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下课铃一响,走廊瞬间变成了人的海洋。
姚卉茹一把拽起殷桃:“快走,咱们去看雪去!”
殷桃瞅了瞅教室外面,同学们说话时都冒着白气。
再看看教室里呼呼作响的空调,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去吧,我外面太冷了。”
“我这肚子,一阵一阵地疼,跟被冰箭射中了一样。”
殷桃心里抱怨着,全身冰凉,就像被扔进了冷库。
姚卉茹看她脸色不对,也没强求。
但刚转身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问:“你要不要我帮你整点水,暖暖身子?”
殷桃摆了摆手:“别麻烦了,就一会儿,你再磨蹭磨蹭就该上课了。”
话音未落,姚卉茹就像只小兔子一样蹦了出去。
殷桃趴在桌子上,看着外面飘飘洒洒的雪花,神情有些落寞。
突然,她转头想看看杨远,却发现他的位置空空如也。
心里想着,这小子估计也跑去赏雪了吧。
快上课了,杨远才从门口进来。
路过殷桃座位的时候,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热水袋——
小巧精致,淡粉色的,上面还印着海绵宝宝的图案。
殷桃惊讶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那双有点冷的眼睛。
他轻轻抬眼,示意她接过去。
殷桃懵懵地接过热水袋,放在了自己冰凉的小腹上。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一直暖到了心底。
原来,他刚才出去是给她买这个去了。
殷桃心里一阵暖意,想着这小子对女孩子的事还挺有一套。
雪没下多久就停了,地上刚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到了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
操场在太阳的照耀下,更是连雪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体育课前的自习课上,殷桃来得有些晚。
舅舅去了她家,殷桃妈又做了一大桌子菜。
舅舅喝得尽兴,再加上前两天比赛赢了,一直拉着她聊天。
殷桃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乱糟糟的。
耳朵里传来陆蕙馨尖锐的声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殷桃的座位,你找她去啊,找我干什么!”
听到自己的名字,殷桃已经踏进了教室。
姚卉茹一脸惨白,手紧紧捂着大腿,颤抖着手指向陆蕙馨。
她的声音里带着股子气不打一处来的劲儿:“乔静湉亲眼瞧见的——”
“就你往殷桃那边晃悠,这事儿除了你,谁还干得出来?!”
陆蕙馨瞧见殷桃走进来,嘴角一撇,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爱咋想咋想。”
“再说了,乔静湉跟你们穿一条裤子,她的话能信几分?”
乔静湉扶着姚卉茹,脸上那股子怒意压根藏不住。
“那你倒是说说,你跑这边来干啥?还在这儿杵了那么久?”
殷桃瞅瞅姚卉茹,转头问乔静湉:“咋回事儿啊这是?”
可能是因为殷桃以前帮过乔静湉一把,她一看殷桃,就像是溺水的人逮着了浮木,眼眶子立马就红了一圈。
“我来得早,来的时候瞅见陆蕙馨在你座位上捣鼓啥呢,我也没多想。”
“后来姚卉茹一来,跟旁边人唠嗑呢,没注意就坐你位子上了。”
“结果凳子上有颗钉子,把她腿给扎了。”
这时候,杨远也从门口晃了进来,刚睡醒午觉,一头黑发乱得跟鸡窝似的。
看到教室里哄哄闹闹的,他愣了一下,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
他一坐下,黎嘉辉立马凑到他耳边,把刚才的事儿给说了个大概。
杨远一听殷桃座位上有钉子,那眉眼冷得能冻死人。
他拿眼一扫殷桃,俩人对视了一秒,殷桃赶紧把头别了过去。
陆蕙馨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上课时间也快到了,耐心都快耗没了。
“这教室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我爱去哪儿去哪儿,你们管得着吗?”.
说完,她迈着步子,不紧不慢地回自己座位去了。
乔静湉气得小脸儿通红,论吵架,她还真不是陆蕙馨的对手。
殷桃瞅瞅姚卉茹,嘴唇抖得跟筛糠似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得。
“伤得咋样啊?我陪你去医务室瞅瞅?”
“不用,老娘今儿个穿了棉毛裤,除了扎得疼点儿,应该没啥大事儿。”
姚卉茹恶狠狠地瞪着陆蕙馨,骂道:“你个小贱人,这种缺德事儿都干得出来!”
还好她没一屁股坐实了殷桃的座位。
黎嘉辉轻咳了一声,低声嘟囔:“不是我说啊,这事儿……”
“嘿,杨远,你相信不,陆蕙馨那种阴招,她还真能干得出来!”
杨远的目光唰地一下转了过来。
黎嘉辉一看有戏,立马添油加醋地说开了。
“你还记得初中那会儿的李琴,还有高一时的雷舞欣不?”
“你可真是把人家两个姑娘忘得一干二净了!”
杨远愣了一下,脑袋里像是有团雾,模模糊糊地记得有这么两个名字。
看他那迷茫样,黎嘉辉心里头不由得为那两个女生叹了口气。
“你说她们也是,痴情了那么久。”
“结果呢,被当成情敌欺负得体无完肤。”
“到最后,心上人连她们长啥样都没记住,这不是纯纯的大冤种嘛!”
“李琴和雷舞欣啊,那可都是校花级别的美女。”
“追你追得全校皆知,你小子就真没一点感觉?”、
杨远挠了挠头,说:“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吧。”
他说的这一点点印象,还真就是一点点。
连人家俩姑娘的长相都模糊了,只记得有这么两个人存在。
李琴啊,初中时的文艺委员,追杨远那是毫不掩饰,整天围着杨远转。
有一次班里选班长,杨远自己都没动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