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怨道:“这空调能不能再调低一点?热死我了。”
殷桃看了一眼空调显示的温度,勉强给他降了两度。
然后把遥控器藏进了柜子里,警告道:“就这样了,不能再调了。”
在这个陌生的家中逗留得太久,殷桃发现自己开始慢慢融入了这里的节奏和氛围。
殷桃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心里盘算着——
要是再不脚底抹油往家窜,老妈的电话轰炸怕是就要准时响起了,那可就头疼了。
临到门口,她忽然转过身,小脸蛋绷得紧紧的,跟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叮嘱道。
“嘿,杨远,记住了啊,咱家的规矩——”
“一不准乱掀我的宝贝被子,二不准偷偷把空调温度往下调,听到没?”
杨远笑着点了点头,那双眼睛里头闪烁着点点星光。
那模样,仿佛在说:“放心吧,我的小祖宗。”
殷桃这才满意地咧开嘴,哐当一声,把门一关,转身消失在了门外。
门里头,杨远遗憾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里那个痒痒啊。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尝到她那樱桃小嘴的滋味了。
心里头那股子冲动,跟潮水似的翻涌,他真想把她按在沙发上,狠狠地亲上一口。
但一想到自己这感冒还没好利索,万一传染给了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杨远暗暗咬了咬牙,算了,好事多磨,来日方长,这笔账先给她记着,以后慢慢来算。
教室里头的黑板上,高考倒计时已经悄然变成了六十天。
六十天,听起来挺长的,但一眨眼也就过去了。
都说有钱人家的孩子,都不爱读书,整天就知道瞎晃悠。
可殷桃亲眼瞧着,这兴恒贵族学校里头的那些富家子弟——
虽然也有那么几个不务正业的,但更多的是在拼命读书,想把自己变得更优秀。
大家心里都揣着个小九九,有些人啊,一毕业就得回去接手家里的企业,肩膀上的担子可不轻。
就说余弘毅那小子吧,刚开始还吊儿郎当的,现在却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的耳朵上整天挂着个耳机,一刻也不消停。
殷桃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听歌呢。
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他跟着耳机里头的英语,一句一句地念,那声音,认真得让她都愣了神。
黎嘉辉在一旁打趣他:“弘毅,你爸都说了——”
“家里的产业以后都是你的,你还这么拼命干啥呀?”
余弘毅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我爸说,咱家公司打算往国外发展,将来得跟外国人打交道。”
“万一我一句英语都听不懂,那丢的,可不就是咱公司的脸嘛。”
姚卉茹在一旁撇撇嘴:“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翻译呢,怕啥?”
余弘毅用一种深沉而充满智慧的眼神,夹杂着几分同情,望向了姚卉茹。
他的话语中,带着岁月的积淀与教诲。
“等你将来长大成人,要肩负起家族事业的那一刻,你就会深刻体会到——”
“无论是多么顶级的翻译,都比不上自己亲手掌握来得安心。”
姚卉茹一脸茫然,仿佛被雷击中。
她支支吾吾地回应:“那个,我们家的产业,还真轮不到我来继承。”
余弘毅闻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挂着一抹羡慕的笑。
“嘿,小家伙,你可是真真的幸福啊。”
另一边,黎嘉辉正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
他准备报考D市的体育大学,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名体育老师。
在他眼中,这简直是天堂般的职业——
每天都能“生病”,享受着寥寥无几的课程,却还能领着薪水,悠哉游哉。
然而,他的这个理想在家人那里却是阻力重重。
父亲干脆利落地用两个字对他的理想下了定论:“幼稚!”
评价过后,父亲又抛出了三个选择,如同给黎嘉辉的未来铺设了三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其一,毕业后步余弘毅的后尘,安心继承家族产业;
其二,报考军校,穿上军装,踏上从军的征途;
其三,涉足政坛,成为一名政治人物。
黎家的老太爷可是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对当兵有着难以割舍的执念。
当年没能让黎嘉辉的父亲参军,成了他心头的一大遗憾。
如今,他又把这份期待转移到了孙子身上,想方设法地想让黎嘉辉去圆他的军人梦。
而黎嘉辉的父亲,对老爷子的这份执念非但没有反对,反而全力支持。
他甚至亲自上阵劝说黎嘉辉:“你爷爷都这么大岁数了,就剩下这么点心愿了,你就帮他实现了吧。”
“都说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你爸我当年就是不听你爷爷的话,没去参军,现在可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父亲的话语中充满了苦口婆心的味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吃点苦,受点罪,不然怎么能长成参天大树呢?”
对于父亲的这种心态,黎嘉辉在心里直翻白眼——
当年你自己死活不听爷爷的话,现在倒来劝我,也不觉得脸上挂不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