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切复刻品，只能看出墨迹才对。

玄木抖了抖这张薄薄的纸张，抬手指了指尾端落款，“丹修创造新的丹方过后，通常会署名标注。而这明衍真人的署名笔迹……”

他以指甲圈起一处，“与丹方不同，并无光泽。”

留仙宗主摸了摸胡须，“这署名是后来为之？”

“恐怕并不。”玄木摇头，“破月丹当初轰动一时，按理原稿没可能流落在我手里。”

“明衍宗主炼丹多年，也断然不会忘记署名。而这笔迹全无灵力气息，更像是将原本的灵气抹除后，再度添加的模样。”

“因此……”

他顿了顿，视线于二人身上游移，“这丹方，会不会非他所为？”

“你是说……”

玉如萧抬手接过了这张纸，“明衍真人，冒用了他人的丹方化为己用？”

“而这丹方是从碧落仙君手中获得，现如今他离宗多年，二者莫非存在联系？”

玄木拧眉沉思，却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只能算是个猜想。”他道，“若是明衍冒用了碧落仙君的丹方，他离宗后再无音信，也无从判定究竟是不是此人加害。”

玉如萧垂眸，将丹方放置在桌案上，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会儿不等回神，肩膀却突然被拍了拍。

“此事依照常理，我们没理由插手。”玄木抬手收了丹方，“更何况只是猜忌。”

三人对视一眼，神色却依旧凝重。

————

————

灵泉山。

君执站定在山门前的一刻，只觉得耳边终于是清净了不少。

结丹的消息传入门内，他尚且没能与满面激动的苏诚切磋一二，身侧就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铺天盖地的夸赞和羡慕直接将他淹没。

等到终于站上擂台，又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几乎比闻松然对田枞还要夸张。

到头来，还是由苏诚御剑带着他回了灵泉山。

这会儿刚刚走上山，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灵泉之中，甚至还企图向着泉水中一抹莹白靠近——

九幽玄冥草原本还在灵泉中泡的自在无比，这会儿刚刚凑近了那朵天山雪莲，就被一个力道凭空拎了起来。

小小的身子脱水而出，挣扎半晌，又被稳稳放在了地上。

小东西看清了来人，满脸委屈顿时转为了不悦，眉毛皱成了一团，一叉腰站定在他面前，前额较长的头发便垂了下来，甚至于遮住了半张脸。

他抬起小短手一撩，继续对着君执怒目而视，只是这头发也并不听使唤，再度垂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又深吸口气，两手抓着两边头发向上一扒拉，正露出那双写满了愤世嫉俗的大眼睛。

君执扯了扯嘴角，“你……回来了？”

小玩意猛地点了两下头，这才放下手，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小衣服蹦蹦跶跶来到他身侧，手中拽着一根长带子塞进了他的手里。

于是——玉如萧回到灵泉山之时，率先看到的便是君执笨拙的拿着手中的发带，将九幽玄冥草头顶那带着几缕金光的头发笔直的扎在了脑袋顶，系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