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将军别来无恙？"张新成扯下俘虏面具，露出张本该战死在崇祯六年的脸。男人喉管发出蛇类嘶鸣，竟用女真话咒骂，直到被塞入半截玉带——带钩内侧刻着陕西布政使的私印。

夜半雪暴突至，张新成独坐关楼。当更夫敲响子时梆子，关外突然亮起蜿蜒火把，三千"流民"推着裹铁盾车逼近。他冷笑着扳动洪武年间设置的机关，长城垛口顿时喷出蓝火，将雪花烧成毒雾——这是徐达当年对付北元的秘药，配方早随孝陵卫档案失踪百年。

"尔等也配用戚家军的车阵？"他跃下城头，徒手掀翻首辆盾车。车底暗藏的弗朗机炮还未点火，就被冻成冰坨。混战中有个戴眼罩的头目欲逃，被他掷出的断矛钉在"雁门"石匾上。挑开眼罩，赫然是兵部失踪半年的职方司郎中。

腊月廿三祭灶日，崇祯在乾清宫设下奇局。当张新成解开九连环最后一扣，机关盒里蹦出的不是玉玺，而是半枚虎符——与孝陵地宫那枚正好合成完整兵符。突然，周皇后亲手捧来的羹汤泼在地上，银碗刻痕竟与韩赞周心口的怀表裂痕严丝合缝。

"陛下，该收网了。"张新成突然劈碎鎏金暖炉，炭灰里滚出颗琉璃眼球——与光海君之女那枚义眼一模一样。十指扣入地砖掀翻龙案，暗格里躺着本《朝鲜王族谱牒》，李倧的名字旁画着个滴血的狼头。

子时，九门提督府地牢传来惨叫。当张新成踹开刑房铁门时，满清细作正用女真巫术折磨个锦衣卫百户。他徒手捏碎萨满鼓的瞬间，俘虏耳中钻出条双头蜈蚣，虫背上竟烙着陕西米脂县的官仓火印。

"闯逆老营在黄龙山的粮草..."垂死的锦衣卫突然暴起，蘸血在地上画出蜿蜒路线，"是晋商用漕船运去的...船底...船底有..."话音未落，窗外射入淬毒吹箭。张新成撞破砖墙追出，却见刺客肩头纹着金陵大报恩寺的飞天纹样。

除夕夜的北京城爆竹震天，张新成独坐于谦祠屋顶。他摩挲着从雁门关带回的萨满法器，忽然发现铜铃内部刻着微型海图——标的正是郑和舰队失踪的"麒麟岛"方位。王承恩气喘吁吁跑来："将军快进宫！宣府八百里加急..."

太和殿前的丹陛石上，崇祯正用陌刀刻划星图。刀尖突然停在紫微垣旁："爱卿可知，这颗忽明忽暗的客星是何征兆？"张新成顺着望去，那星位正对应着御案上的陕西沙盘——李自成残部盘踞处突然插上了镶蓝旗。

"喀尔喀的使团三日后抵京。"天子扔来卷蒙文国书，火漆印形似孝陵血砂，"他们说在斡难河畔，见过会唱秦腔的女真萨满。"突然，承天门方向传来巨响，夜空中炸开的不是烟花，而是组北斗形状的狼烟——正是当年广宁沦陷时用过的求援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