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老了啊......

王译的眉眼低垂下去，面色中流露出老态，他回想起刚刚女人的神态，与其少女的时代对应起来。

沉默了很久。

“所以说，嘴上说着原谅，其实你自己也没原谅自己嘛。”他轻声说。

过了一会儿，他伸伸手，把手边的外套拿起，盖子了阿玉的身上。

门突然响了。

护士姐姐的叫声也跟着来。

“大山先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的病床不在这里啊？”

嗯，声音很好听，但王译脸色骤变。

大山就是阿玉他爸，他的前上司，传说中的黑帮老大。

终于，病房的门再也无法承受巨大的重量而打开，一群人跌了进来，然后堆在一起。

哀嚎声四起。

为首的几个王译都认识，除了阿玉他爸外，夏银顾寒林秋都在。

捂头，咬牙，青筋跳动，王译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你们这群混蛋！趴门口干嘛呢都！爬山虎啊！”

夏银在人群里举手，弱弱地说了句，“那个，爬山虎应该不爬门的......”

“咳，真是越来越老了，连房间都会走错。”阿玉他爸挠挠头，很正经地装着无辜。

......

黑暗的房间，在东八区是清晨时，这里却是晚上八点，房间里只开着一台电脑。

黑色的人影坐在电脑前，手在两腿之间耸动着，电脑桌与椅子微微颤抖着。

而电脑上，放着打击感十足的动作场面。

而且还是第一人称系列，不过只是被打，对面屏幕前的脸平平无奇。

顾寒。

摄像头是47号西服上安装的，在他被捕后，视频准时越过大洋，来到万里之外的电脑上，供人欣赏。

视频中的顾寒身手矫健，动作优雅，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把电脑面前的人给激动的开始抖腿。

对，很明显，这人是在抖腿，想歪的今晚写一篇检讨，明天交。

视频结束了，最后的镜头是顾寒那张淡然的脸，仿佛对这世上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好久不见……”一声轻叹突然发出，却又忽然寂静，声音消溶而吞并在夜色之中，仿佛一滴雨归于大海。

人影坐了一会儿起身，摸着黑来到一面墙壁前，从墙上的柜子里拿下一个相框。

重回电脑前，接着幽光，相框模模糊糊，只能看见里边放着的并不是照片，而是各种奇怪的字体。

手轻轻用力，打开相框，抽出纸，让光照到最底下，两个大字异常显眼，不仅是因为它们很大，更是因为它们的字体并不复杂，虽然与现代简体字不一样，但还是能勉强认出......

顾寒。

拿出火机，点燃了白纸，黑影的眼睛映出火光，“顾寒”两个字最终化作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