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贾禛一行人离开,孙宝庆才松了一口气,他感到有些缺氧,急忙多吸了几口气。
“我们怎么办?他们不会把我们供出来吧?”唐小燕担忧地问道。
孙宝庆脸上露出一丝狠毒的神色:“走,找于叔去。告诉他这两个人是通缉犯,让于叔立个功,别再追究我们的事。”
“还有你,”他瞪了唐小燕一眼,“你提什么贾禛的事情?差点把我害死。”
唐小燕满脸委屈,小声嘟囔道:“我这不是想帮你吗?”
“以后别这么帮我了,差点被你害死。你以后见到贾禛老实点,这种亡命徒我们惹不起。”孙宝庆没好气地说。
“他不就是个林场工人吗?咋成了亡命徒?”唐小燕不服气地问。
“你刚才没听见吗?他独自猎杀野猪,难道你不知道野猪有多凶吗?这个贾禛难道不是亡命徒吗?”孙宝庆解释道。
十多分钟后,他们赶到了医院,直奔急诊室,张传武去交钱,医生则开始处理贾禛的伤口。
“又打架了?”老医生看着伤口问道。
“算是吧,被不认识的人砍了一刀。”贾禛如实回答。
老医生摇了摇头:“你们这帮年轻人啊,干点啥不好?天天就知道打架斗殴。我知道你不认识对方,但万一对方也来医院看病呢?你们说不定还会在这里再干一架。”
“你还真说对了,打我的人一会就来。不过你说错了一点,他们被警察带过来后不住门诊,直接进病房。”贾禛笑着说道。
老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小伙子行啊,下手够狠。我要缝伤口了,需不需要打麻药?”
“我只是把其中一个打躺在地上而已,其余的都是围观的人踹的,我都没赶上多踹一脚呢。”贾禛还在这里贫嘴,“不打麻药疼吗?”
“还行吧,主要这伤口经过脊柱,如果打麻药的话,你下半身可能大半天都动不了。”
“那就不打了,我忍得住。”
老医生一边缝针一边说道:“小伙子你够幸运的,这背上脂肪够厚。不然这一刀砍在脊柱上,你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嘿嘿,胖人有胖福嘛,多亏我身上长了点肉。”贾禛笑着回应道。
经过医生的处理,贾禛的伤口终于被包扎好了,四十余针达到缝合痕迹,无声的诉说着伤口的长度。
他抵达时,汗水涔涔,缝合完毕,连汗水都没了,不打麻药其实也没有那么痛。
待处理完这一切,他才惊觉衣物已经被割裂,穿在身上四处漏风。
他站起身来,对张传武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医院,而躺在病房里的那两个通缉犯,则面临着法律的制裁。
他们匆匆赶往林区职工商店,购置了一套朴素的粗布工装,随后踏着自行车,直奔警局。
在警局,一位年轻警官为贾禛录下了口供,过程之简短,令人诧异。
警官只是静静地聆听,寥寥几笔,便完成了记录,随后让他签字、按手印,便放行了。
离开警局之际,恰逢所长率众警察迎面而来。
所长正在安排工作,“那两人是通缉犯,你们速去医院,将他们押送至看守所,这可是咱们立功的大好机会。”
贾禛心中了然,砍伤他的两人,竟是通缉犯。
难怪那警官询问匆匆,原是早已知晓他们的底细,抓住他们,自是大功一件。
此时,已近下午三时,再不归家,恐将夜宿荒野。
贾禛与张传武奋力蹬车,刚踏入村口,便见囡囡牵着阿黄,飞奔而来。
“老爸,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
囡囡如乳燕投怀,贾禛一把将她抱起,轻抚着她的发丝,柔声安慰:“别怕,我没事。”
她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别哭,这点小伤,不碍事的。”贾禛轻拍她的背,温柔地哄着。
“今晚去洪爷家吃饭吧。”张传武在一旁提议。
抵达洪爷家,村民们纷纷投来敬仰的目光,显然,王大发已将此事传扬开来。
酒桌上,张传武又开始吹嘘,贾禛如何孤身斗歹徒,就连他都听说那两个歹徒是通缉犯,把他说得有如天神下凡。
就连缝合伤口时未用麻药这点小事,说得好像关羽刮骨疗毒一样。
一时间,就连贾禛往昔的憨傻之举,也被赋予了某种预示,仿佛都在预示着他今日的蜕变。
“你们继续吹吧,我先撤了。”贾禛轻笑,晚上他滴酒未沾。
只因背上的伤口,正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