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脸上的浅笑还没有散下去,握着杨四秋的手腕的手指收拢,轻轻的掐了掐那细嫩的皮肉,腕间有刺痛传来,杨四秋皱眉,下意识的就想要抽回手,可玉兰拽的紧,她一时没收的回来。
便只是低下头去,就看见细白如雪的皓腕上一块红痕,她皱了皱眉毛,抬头眸子满是不悦和疑惑的看玉兰。
玉兰清冷的目光却渐渐柔和下来,她微微俯身贴近了杨四秋的耳边,只道:“这药里头还缺一副药引,娘娘是头疼已久,可思来想去,想来姨娘是最合适的,就是不知道姨娘愿不愿意,替娘娘分忧解难了。”
杨四秋浑身一震,她忙道:“姑娘这话说的何意,我有今日都是受娘娘庇护,自然愿意为娘娘排忧解难,即使是舍了我这一条命,也是在所不惜的。”
话落,玉兰拉着杨四秋的手,口中“哎呦”几声儿,眉眼间都是亲近之意:“姨娘实在严重了,哪里就舍命了,就算是姨娘舍得,娘娘也舍不得,娘娘心里呀,最是疼爱姨娘了。”
“以前那王姨娘还来,如今瞧瞧,有了姨娘,娘娘心里哪里还记着王姨娘呢。”
杨四秋脸上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来:“是,娘娘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有姨娘这话,什么样的事儿成不了呢。”玉兰笑眯眯的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杨四秋。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杨四秋只能将身家性命拖给了左郦。
望着杨四秋渐远的背影,玉兰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下来,她收回视线,转身儿挑了帘子进了内室,左郦已经解了外衣,在妆台前端坐着。
玉兰看着左郦一双脚只着袜子踩在地上,她忙捡了一侧的鞋子,俯下身替左郦穿鞋。
“娘娘可瞧着杨氏那畏缩的性子能成事儿吗?”
左郦轻轻笑了笑,拿起妆台上的香膏在掌心搓开,又仔细的涂抹在微红的指尖。
“人啊,为了自己的贪念,什么事儿也做的出来的。”
玉兰微微挑眉,想起杨四秋脸上满是绝意的神色,也渐渐放心下来,她净手后,再服侍着替左郦拆鬓,重新梳洗换衣。
杨四秋出了怀安院儿径直就去前院儿了,即是代表了左郦,那便是自有的派头不能少,怀安院儿里的丫鬟婆子跟着去了几个,库里头拿了些滋补的补品。
只是一行人到了前院儿,等着里头通报,可等了许久,院儿里的小太监才匆忙迎出来,告知她们李乾的在芙蓉阁。
闻言,杨四秋瞬时冷下了脸,暗藏着的心思没注意就露了出来,又明晃晃的:“沈姨娘真是昏了头了,太子爷这几日不爽利,合该在前院儿好生的养着,她竟然这样不顾太子爷的身子。”
那小太监确却是笑眯眯的:“姨娘是不知道,咱们太子爷这几日虽说不爽利,可也惦记着沈姨娘,又怕是给沈姨娘过了病气,这不过了几天的热头,如今缓和下来了,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