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亲自打着帘子,请沈全懿一行人而入。
在堂屋隔着一道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只看着里头几道身影交错,有说话和嬉笑的声音传来,沈全懿解下斗篷,稍整了整衣裳,才和苏锦一块入了内室。
左郦坐在炕边儿,身后靠着一个姜黄色锦鲤锦锻的大迎枕,其今日身着天水碧的素面杭绸罗裙,袖口处微微翻出来露出繁琐复杂的金丝线花纹来,披着平绣盘花四合如意云肩,梳着高鬓的发上,扁着金丝线的绢花,配着一赤金花叶发簪,最惹人眼的是那赤金镶红宝石的簪子,那如鸽子蛋大小的宝石清透明亮,在光下还闪着异光。
不知道方才同人说了什么,嘴边还擒着笑,她似乎才看见进来的人,便道:“哎呦,这么冷的天儿,偏是你们两那儿离得最远,难为你们冒着冷过来了。”
那洁白轻软的耳上,坠着赤金镶翡翠水滴坠儿子,也跟着左郦说话的动作摇晃着。
锐利的眸子轻轻掠过沈全懿几人,又示意都坐下,左郦搓着腕上蓝宝石祥云纹饰手镯。
向来是没见过左郦这样的装扮,沈全懿敛下眸子躲在一角坐着,苏锦拉着李常九坐在左郦的对面儿。
怀里的手炉热乎乎的,挨着的手掌也是温热,沈全懿用手贴在自己稍凉的脸颊上,缓缓的呼吸着,不过屋里头热的厉害,空气便是干燥,吸入鼻腔,还觉着不适。
左郦提起王玲的身孕,这才注意到原来屋里头还有满脸娇羞的王玲,沈全懿顺着看了一眼,只见王玲捂着自己的小腹,身下的凳子上铺着猩猩红红云龙捧蝠坐垫。
“我早就期盼着,你们能够多为太子爷开枝散叶,子嗣旺盛,才是千秋万代。”
左郦说着,看向王玲,眼里满是赞许认同:“王姨娘是大功。”
听着夸赞,王玲低着头,她的脸颊微微发烫。
左郦捧起桌上的莲纹青花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又从屋里头众人的身上扫过,轻声儿道:“你们也该是努力啊,尤其是沈姨娘,你承宠最多,肚子也该争气才是。”
沈全懿脸上故作羞涩和苦恼的起身福了福请罪,得了左郦几句安抚又坐下。
“你们说说这样的喜事,谁不高兴呢。”左郦笑的满脸的亲切,可沈全懿看着却有些渗人。
“不过王姨娘是投胎,她没有生养过,自己是慌张,我才又给她分了几个,有伺候妇人生产经验的嬷嬷过去。”
听着左郦安排如此细致,苏锦眸子一动,也笑道:“有娘娘厚爱,王姨娘定然平安无恙。”
左郦点点头,接着语气温和道:“只是她独一人住着,我也不放心,便同太子爷商量过了,王姨娘生产前,就在怀安院儿里住着,正好我也方便照料,有什么也好办。”
话落,屋里一时无声儿,尤其是王玲先是一怔,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