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悄悄的来到沈寒枫床边。
沈寒枫听了方神医的话,觉得穿上衣服确实是白白给衣服沾上血迹,还会擦去药粉。
再一想是自己房间,除了沈叶没人进来,他还盖着被子呢,就真的没有再穿衣服。
他哪里知道,会有人夜探香闺,大饱眼福。
看着他露在外面的满是伤痕但白如羊脂玉的肩膀和胳膊。徐云亭的眼神瞬间变暗。
幽光从他眼底划过,艳丽的红霞自他耳际染上双颊,就连眼尾,亦被逼出一抹潋滟的红。
他眼神往下,露出的那条腿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痕。膝盖处仍然血肉模糊。
他眼底闪过心疼。伸出手想为他拉好被子,可终是在半空中停留了会儿,又握紧拳头收了回来。
床上的人,白天阴鸷的眸子里仿佛能把人冻成冰块。态度躲避又疏离。仿佛隔着永远跨越不了的鸿沟。
可这会儿他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扫出阴影,表情十分平静和安详。
呼吸均匀而深沉,仿佛所有的烦恼和疲惫都离他而去。
他的脸庞也变得柔和起来,不再有白天的冷酷和无情,反而让人感觉他十分人畜无害。
忽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好像做了什么美梦。
徐云亭眼神变深,他忍不住更往前走了一步。
喉头微动,终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一下沈寒枫的脸颊。
见对方没反应,他又用整个手背碰了一下。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
仿佛触碰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徐云庭忍不住嘴角勾起,他就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手指不由自主地在上面游走。感受手下皮肤的光滑,温暖和细腻,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和满足。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美妙的感觉。
有天知道,自己每次见到他要忍受怎么样的折磨,努力的克制自己,才能不让别人察觉异样。
这一刻,他等待了多年,在脑海中想象了无数次。
突然,床上的人胳膊动了一下,徐云亭悠的收回了手,闪到了床幔后面。
端怕床上的人醒来,跟做贼似的,他的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紧张的握紧了拳头。还好,床上的人只是翻了个身,又熟熟睡了过去。
徐云亭就在床幔后面静静的看着他,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又揭开窗子,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而睡着的沈寒枫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本是上过战场的大将军。警觉性一直很高。
可从皇上登基,这几年再没上过战场。加上他这一段时间又是发烧,身体又是重伤。
今晚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上午。千岁府里的徐云亭正在俯在案上作画。
小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爷,属下有事禀报。”
徐云亭搁下笔。手拿起画作吹了吹。待墨迹不会晕染后,才拿过白纸盖在上面。
然后淡淡开口,“进来。”
小五推门而入,可一进入房间,他就感觉今天的主子额外不同。
身上的冷气少了许多,虽然面无表情,可他就是能感觉到一股怪异。他无端的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