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到啊,就折了四个县令,一个比一个命短,这下咱们顺天县还有谁敢来担当此县令之职啊?”
此时,桂老爷来到了县衙,他身着华丽的服饰,神情悲痛欲绝。百姓们纷纷主动让开道路,对他满怀尊敬。
桂万军悲愤交加地说道:“怎会这样?怎会又这样呢?陈大人乃是勤政爱民的好官,怎会又惨遭毒手啊,老天爷呀,您对咱们顺天县也太不公了吧!”他的声音颤抖不止,眼中满是悲伤与痛楚。
丫鬟高声喊道:“诸位让一让,小姐过来了。”
桂珠缓缓踱步而来,她的面色苍白如纸,眼中毫无神采。她默默地瞧了一眼尸体,转身便走,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落。
桂万军对何师爷说道:“何师爷,陈大人乃是咱们顺天县的父母官,亦是老夫未来的女婿,烦请你找人购置一口上好的棺材,棺材费和丧葬的一应费用皆由老夫承担,莫用公款。”他的语气坚定且诚恳。
百姓们赞不绝口道:“桂老爷,您当真是大善人呐,为咱们做了诸多好事啊!”他的脸上满是感激与崇敬。
“这还用说嘛,咱们村哪条路哪座桥不是桂大善人自掏腰包修筑的呀?”
桂万军吩咐道:“师爷,这诸多事宜便交予你了。”
桂府之中,气氛压抑沉闷到了极点。桂珠手持剪刀,呆坐在窗前,脑海中不断回映着曾经亲眼目睹董歌命丧火场的凄惨画面。她的眼神空洞无神,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她揪着自己胸前的头发,狠狠一剪刀剪断。刚剪完一缕,剪刀就被匆忙赶来的桂万军夺了过去。
桂珠歇斯底里地喊道:“爹,您把剪刀给我,我要出家,我要出家!”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决绝。
桂万军怒喝道:“桂珠,你莫不是疯了,住手,你究竟要做甚!”他的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
桂珠悲声哭道:“爹,女儿对不起您,无法为桂家传宗接代,招赘女婿了。”她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如风中残叶。
桂珠继续哭诉道:“自从董歌离世以后,我一直听从您的安排,为桂家传宗接代,招赘女婿,可如今已陆续折了四条人命。看着他们一个个相继离去,咱们真的不能再如此行事了,我决意不再嫁人,我要出家!”她的声音已然沙哑,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桂万军试图宽慰道:“桂珠啊,爹仅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若出家,爹要如何向你故去的娘亲交代呀。那个算命之人所言你命中带克不宜婚嫁,纯属无稽之谈。桂珠啊,爹坚信,命运皆掌握在自己手中,你定会觅得一位如意郎君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桂珠质问道:“爹,董歌、卓裕祥、张灿文、陈渡,他们的离世您又作何解释?”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桂万军,满是痛苦与困惑。
桂万军强辩道:“这一切皆为巧合罢了!”他的眼神略显躲闪。
桂珠悲愤交加道:“巧合?真的只是巧合吗?董歌他文武双全,前途光明无量,我们更是情投意合,可结果呢?他葬身于大火之中,尸骨无存。还有卓裕祥、张灿文、陈渡,他们也都相继离世,这难道都是巧合吗?都是巧合吗?爹!”她的声音近乎嘶吼,泪水如决堤之水奔涌而出。
桂万军心疼地说道:“桂珠啊,爹知晓你心中悲痛,爹又何尝不难过呢?桂珠啊,爹相信你终能寻得属于自己的幸福。”他紧紧地拥住桂珠,试图让她平复下来。
桂珠坚决道:“寻得幸福?我命中注定只属于一人,那便是我心爱的董歌。不然为何我每次抛绣球招亲皆无善果?定是董歌在冥冥之中护着我,不许我再嫁与他人。爹,女儿此生此世都是董歌的人,爹,女儿求您,求您成全。”她挣脱桂万军的怀抱,屈膝跪地。
桂万军无奈长叹道:“罢了,爹答应你。但,让爹再为你操办最后一次招亲,倘若结局依旧如此,那爹便不再阻拦。” 他的眼中满是无奈与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