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喇子赶紧用手接一接,一会流到兔肉上,可怎么吃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桂芳坐在那,头也不回的低声笑着,接着穿着手里的松蘑。
“姐,你就是故意的拿来这兔子,馋我,看我的笑话。”
阮晓海闻声惊诧的回过头,去瞅靠在门框上的阮晓棠,此时她正抱着两条胳膊,上半个身子都倚靠在木头框,慵懒不像样子,眼睛也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嘴角还淡淡的向上挑着。
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看她那表情,应该站那看了有一会了。
真是坏透了!
阮晓海的脸色当即垮了下去,愤愤地别过脸,耍人很好玩!
“想吃兔肉,还不快去抱柴火。”
阮晓海听到吩咐声,眼神一亮。
嘴角挂满期待的笑,屁颠屁颠的就往大门外跑。
阮晓棠撸起袖子到肘部,单手拎起木头菜板子,走到院子里,搁到石头上。
拿起菜刀,走到黑色水缸面前,握紧刀把,沿着水缸粗糙的纹理,研磨着刀刃。
“那菜刀我前两天新抢的,用的正趁手。”
“好,知道了。”
阮晓棠拎着菜刀,半蹲在木盆旁,在水里捞起一只剥好皮,鲜嫩的兔子,平放到板子上,手起刀落。
“当当当”
完整的一只兔子被剁成均匀的小块。
葱姜干辣椒被切成小段备用。
阮晓海蹲在灶火旁烧火,阮晓棠弯着腰,一只脚蹬在灶台边上,在一旁的盛猪油的坛子里,挖出一小坨乳白色的猪油,沿着滚烫的锅沿,白油瞬间融化,滋滋作响。
加入冰糖,挥舞着铲子,使其受热均匀。
随着温度的升温。
冰糖渐渐融化透明的糖水,升腾起透明的白色大泡,继续在锅底挥舞着铲子使其受热均匀,不糊锅底,白色糖浆逐渐变色,变成诱人的琥珀色,气泡也在逐渐变得细小绵密,逐渐沸腾。
下入切好兔肉,快速翻炒,使其每块都挂上诱人的糖色。
一冷,一热。
滚烫的焦糖色与优质的蛋白相互碰撞。
一时间,香气弥漫整个院子。
香,真香。
刘桂芳放下手里的活计,像是管不住鼻子般,一直,嗅个不停。
口腔里分泌的唾液,越来越多,忙不迭的向下吞咽着。
“咕咚,咕咚!”
动静有些大。
刘桂芳连忙捂紧嘴巴,偷偷的回头,望了眼,香气飘扬,白烟滚滚的厨房。
上一次,吃肉,还是过年的时候,大队给每家每户,分了二斤肉。
肥的部分让她割下来,熬了猪油,瘦一点的,年三十,包了一顿,杂面皮饺子。
她家就晓海这么一个男丁,偏偏他腿脚还……
她这个当妈的体弱又没有那么大力气。
家里的一切重担都压在晓棠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丫头一直很要强,每次出工,都要拔得头筹,得到那最高的工分。
家里的米面粮肉大多都是她的工分换来的。
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