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听你姐的,等你腿伤好了,再去出工,那时这个家可都指着你撑起来了。”
阮晓海用力的磨磨牙根子。
眼神坚定的抬着头。
阮晓棠腿脚麻利的赶到出工现场。
工头正在扯着嗓门,安排着赶来的村民。
“你们几个去最西头,以那棵大柳树开头,你们几个去最东面开挖,把里面的烂树叶,划拉干净一点,去吧。”
当即就有人不乐意,嘟囔着嘴抱怨,“西头那是石头地,挖起来可费劲,哪如中间这块松软的黄土地好挖,这不公平。”
工头可不聋,“炕上躺着舒服,不乐意就家里躺着去。”
“晓棠你们几个女娃娃,就在这挖。”
“你们自己分配,一人一段,不要打架。”
“今天挖这水渠,做的最好,多加一斤好猪肉。”
在座的村民一听,还有这实惠。
纷纷抡起掀,卯足了劲开始挖。
争分夺秒的对那一斤的好猪肉,势在必得。
自东向西,沟渠的两侧排满了人,无论男女老少,干的热火朝天。
阮晓棠分到三米长,土质比较松软的位置。
一铁锨下去,瞪着并不费力。
挨着她的是阮晓梅。
她的运气似乎没有阮晓棠这般的好。
一铁锨下去,就蹬不动,土层下面有石头块。
只能蹲下身子,徒手挖着石块,扔到边上的空地上。
才捡几块,白嫩的指腹就被石块划了一道口子,一时间,鲜血直流。
疼的阮晓梅直皱眉。
那个年代,没人会在意这种小细节。
那个年代的女人也不会因为受了一点小伤就哭天喊地。
那个年代的女人很皮实,也很能吃苦。
谁要是娇气一些,是会被人翻白眼,以后也不会受人待见的。
阮晓梅要强的用嘴吸了吸指腹上的鲜血,兜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绢,裹吧裹吧,重新拿起铁掀,继续卖力挖着。
余光一直瞄着不远处的阮晓棠,她要超过她,比她挖的快,比她挖的还要好。
手上一直用着力,指尖的白色手绢,都被血,晕染成鲜艳的红色。
“我来吧,你去那边的阴凉处歇会。”
“你怎么来了,部队不忙。”
阮晓棠惊讶的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片刻,又羞赧的垂下了眼。
“不忙。”
周星泽拿过铁掀,接替阮晓棠。
贴心的递上结实的手臂,将她扶了上去。
转身撸起干净整洁的衬衫袖口,挽至臂弯。
小麦色的那节手臂,肌肉线条流畅,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松的握起掀把,44码军绿色的胶皮鞋向下毫不费力的就挖起了一铁锨的土,掌心一用力,掀头扬起,土被抛到沟渠边上。
仿佛那不是土,而是轻飘飘的棉花。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兵哥哥。
来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就整整齐齐的向前挖了有一米长的距离。
做事训练有素的干脆样。
吸引了一大波,男女老少投来的目光。
阮晓梅离的最近。
每一个举动她看得最清楚。
此刻她才明白,英姿飒爽,一表人才,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