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妇怎么还不起,我这做婆婆的都起床了,她还在贪窝子,像什么话,传出去指不定怎么丢人。这到底是农村来,就是没有家教!”
周星泽放下碗,对母亲一大清早这顿牢骚,很是不满。
“妈,您也有女儿的,怎么就不能将心比心的想想。昨晚天那么热,晓棠又做了那么一大桌子美味佳肴,昨晚她胳膊都轮肿了,就只为招待你家的亲戚。你不心疼,我可是心疼的要死,早饭我已经给你买来放桌上,你自己记得吃。”
周母气得直戳拐棍,“你就惯着吧,这女人不能惯着,你以后不要刷碗,更不要给她洗脚,堂堂一个军部的团长,怎么能干这事,有失你的身份,听我的,以后这种事,你不要在插手,让你媳妇自己来。”
周星泽气结回道,“我刷个碗就有失军人的身份了,这革命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妈,你这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是不对的,这思想觉悟有待提高,你好好反思一下吧!”
周母指着他,气得只能干瞪眼,“冥顽不灵,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我能害你吗?这女人惯啥样有啥样,以后惯的无法无天,有你好果子吃。”
周星泽根本不信她那谬论,“盐吃多,没好处,容易高血压,心脏病,您还是注意点吧!”
左手一碗豆浆,右手捏着一张纸包的油饼,出了屋。
不用问,也知道那是给他那懒媳妇拿的早饭。
周母坐在椅子上,吊着眼角,气得直突突。
………………
“怎么不多睡会。”
阮晓棠对着桌上的镜子,正在梳着头发。
“我再不起来,你妈,该拿拐棍子,敲我床了。”
周星泽舔着一张笑嘻嘻的脸,“都听见了?”
阮晓棠扎起高马尾,又把长发缠成一个丸子状,用皮筋固定,转过头看他,“我又不聋,你妈那么大声说我懒,贪窝子,我想听不见都不成,所以我这不乖乖起来了嘛,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行了,行了,我难得休息一天,你就别发牢骚,赶紧吃饭,听话。”
“是,周团长!”
阮晓棠坐在桌子边吃着油条,喝着甜滋滋的豆浆。
眼神略过靠在墙根,那篮子鸡蛋。
昨天少了三个鸡蛋,今天又少了两个鸡蛋。
这小偷真以为她心里没数呢!
本来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是不打算告诉周星泽让他分心的。
可这人越来越过分,薅羊毛她还上瘾了。
语气很冲地说,“你能不能和你弟弟说一声,让她老婆不要在随便进咱们的屋子,行不行?”
周星泽放下书,问,“美美,怎么你了?”
“她偷拿咱们屋子的鸡蛋不说,还偷偷用我的擦脸油,还有护手膏,这种人真是没有做人的底线,简直让人反感!”
周星泽和稀泥说,“你是她的嫂子,既然是长辈就要有长辈的气度嘛,那一声二嫂是白叫的。”
阮晓棠皱着眉头,很是不满意他这样的说辞,“既然我是她的长辈,那她这个做小辈的,是不是应该尊重我这个长辈。我拿她当个小辈护着,她眼里有拿着我这长辈敬着吗?”
周星泽站起身,走到她的旁边,耐心的哄着,“一家人,住在用一个屋檐下,不要那么斤斤计较,美美现在怀着孕,三弟现在挣得也不多,两人也没什么积蓄,将来还要养孩子,你大度一些,就当接济她们了。再者说,咱家也不差那几个鸡蛋和一瓶擦脸油,要不,一回我带你去供销社再买几瓶,你看行吗?”
一番开解。
阮晓棠坏心情,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