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云阳城的官道上,一行十数人护卫着一辆马车滚滚前行。
马车内,坐着个须发皆白、身穿儒袍的威严老者。此刻,他正手拿一卷竹简,闭目端坐。
“钱福,停下。”
当那马车行至寒九身侧时,那老者忽然开口说道。
头戴斗笠的马车夫一拉缰绳,那两匹健壮的黑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嗯?
寒九驻足,疑惑地看着忽然在身侧停下的队伍。
“小友可是去云阳城?”车帷掀开,那银发老者温和的看着寒九。
“正是。”寒九心中疑惑,不知这老者问他这个做什么。
“此去云阳城仍有十余里之遥,小友不妨与老夫同车而行。”银发老者说道。
“也好,那就打搅了。”寒九仔细想了想,微笑道。
“呵呵,无妨。”
寒九进入马车内,随后队伍继续前行,而黑炭则“嘎嘎”叫着落在马车顶上。
那银发老者说道:“老夫公孙谭,方才多谢小友相助。”
寒九说道:“在下寒九,举手之劳,不足为道。”
这个公孙谭气度不凡,散发儒者的浩然之气,应该是个当世大儒。
而且,他的气息沉稳内敛,眸光湛湛,似乎是个高手,又似乎仅仅只是个普通的耄耋老者,给他一种深不可测之感,一时竟无法看透。
至于那伙黑衣人,一看就知不是寻常的劫道匪徒,有极大可能是这公孙谭的敌对势力派来截杀他的。
公孙谭笑道:“小友谦虚了,若不是小友,恐怕老夫现在已经暴尸荒野了。”
寒九转移话题,说道:“据我分析,那伙黑衣人应该是老先生的仇敌吧。”
公孙谭抚须沉吟道:“确实如此,不过在老夫眼中,这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话语间透着浓浓的自信,以及不屑。
这个公孙谭不简单。
公孙谭打量着寒九,道:“小友身手不凡,是到云阳城寻亲,还是……”
寒九微笑道:“我不过是个普通的江湖人,听闻这云阳城乃是豪杰聚集之地,所以特来看看。”
公孙谭恍然道:“原来如此,老夫在云阳城倒是有处寒舍,小友若是不嫌弃,不妨就来寒舍住下,也让老夫略尽地主之谊,以作答谢。”
“这……”寒九略一思索,道:“好吧,如此……那就打搅了。”
说起来,他对这云阳城并不了解,而这个公孙谭一看就知不是寻常人,住在他的府上倒是可以免去一些麻烦。
当他们到达云阳城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那城门也已关闭。
不过,正如寒九所猜测的那般,这公孙谭果然不是寻常人,当一名随行护卫报出公孙谭的名字,并且将一块令牌抛向城门时,那守城之将立即便打开城门,恭敬迎接。
云阳城实行入夜宵禁,除了一些喜庆的节日外,一般一到夜间,城中普通百姓禁止在街巷停留,当然,打更人和巡城之兵除外。
街巷空寂无人,“哒哒”的马蹄在这夜间显得格外的响亮。
马车内,寒九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