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吕逸劈手一戟挥出,“砰!”的一声巨响。
当先的盾牌手只觉得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巨力袭身,盾牌脱手掉落,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被震飞出去,身边几人都被他牵连,前排阵型顿时露出一个足有三人宽的豁口。
吕逸速度丝毫未见,当先冲入阵内,大喝道:“不想死的就给某让开!”
褚飞燕见前军贼兵已有怯意,一边挥动令旗,一边在高台上喊道:“他只不过五十余人,尔等以十敌一有什么好怕的?谁能杀了此人,老子让他当渠帅!”
贼军闻言,大受鼓舞,阵型依着令旗所指的方向流转,从两侧向吕逸的人马汇集过来。
每个贼军都只出一枪,毫不恋战,一枪刺完,不论中与不中,都自顾自滚滚向前奔行。
吕逸画戟狂舞,如同一道光幕,只要是戟刃所及之处,漫天飞血,惨嚎不断。
但他毕竟没有三头六臂,身后部下更没有这般武艺,还要时常回马救护部下,一时之间难以突破。
就在此时,贼军第一次变阵已经完成,吕逸的前军陷在阵中,两侧各有一千贼军组成小型圆阵。
这样一来,吕逸压力顿增,之前只要面对两排贼军,现在成了两侧各有两排贼军。
更让他头疼的是,两侧的圆阵如同磨盘一般转动着向他们攻来,即便杀了眼前的贼寇,立刻就有人补上。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切身体会到“混元一气”的意思,生生不息,源源不绝!
即便是以他的武艺,一时也无法突破。
张飞见此情景,急的连连回头像城楼上看去,只见马媛依旧有节奏的击鼓,传令兵手上的令旗纹丝不动,顿时气的怒火中烧。
马媛没动,褚飞燕的令旗却动了。
只见贼军阵型立时又变,此刻张辽也已冲进阵中,眼看就要和吕逸的后队汇合上,却突然遇上从两侧杀来的贼军,顿时前冲之势为之一滞,也只能开始应付眼前之敌。
贼军大阵依势而变,后方两侧各自又有一千贼众顺势汇入两个圆阵,圆阵瞬间大了一圈,转动之间把吕逸和张辽各自隔开,分别围在圆心。
吕逸那里的圆阵顺时针转动,张辽那里的逆时针转动。
两千多人围着自己大喊大叫还滴溜溜转,饶是他们两个骁勇无比,还是觉得眼前发花,头晕目眩。
贼寇这一下变阵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一般,却转眼之间已经完成。
他们原来只要面对两侧之敌,现在四面八方全是盾牌枪矛,两人带着部下左冲右突,脚下横尸无数,奈何贼军源源不绝,始终无法突围。
贼军在褚飞燕调动下,包围圈渐渐收缩。
他们所率都是骑兵,被围在中间,没了速度优势,更显得捉襟见肘。
就在此时,张飞率着后队也已经杀到了阵前。
城头上的鼓声沉稳的保持着原有的频率,令旗纹丝不动。
若是就这样直冲进去,不仅于事无补,自己这点人马恐怕也只能陪着陷入包围之中。到时候真的就是首尾无法相顾,被分散切割也就罢了,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张飞急的大吼连连,早该知道马媛一介女流,胡吹大气而已,就算真看的懂阵法又如何?临阵指挥能一样吗?
事已至此,现在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朝前冲锋,或许还能替吕逸和张辽缓解一些压力。
“红颜祸水!”张飞心里大骂,一横心,纵马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