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秦烈就是节约而已。
刚才她不也舔了指尖的油腥嘛。
这年头物资也存在短缺的情况,节约这个概念那可真是刻烟吸肺,深深印刻在每个人心底的。
“你真不怕我乱花钱?”
“随便花。”秦烈笑着夹了筷子拍黄瓜给她,“吃点青瓜解解腻。”
除了红烧肉和红烧肘子这两个硬菜,食堂大师傅还给准备了两个小菜。
拍黄瓜和花生米。
因为是六月中旬天气热,家里头又没冰箱放不住食物。
最后这些全都被秦烈扫荡一空。
男人身材高大再加上平日训练任务重,胃口大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饭后秦烈去收拾完,正在厨房忙活着,家里头来了客人。
是一群军嫂们结伴而来。
瞧着秦烈那系在腰间的碎花围裙,军嫂们神色错愕。
“青青你招呼大家吃喜糖,我马上就好。”
秦烈又闪进厨房收尾。
让他丢下厨房那半截活,这会儿跟人说话,那比打他一顿还难受。
徐青青笑着拿糖招呼人。
有两个女同志看徐青青的眼神都复杂起来——
还真实诚,就不去厨房帮忙?
哪有新媳妇这么懒的。
有女同志看徐青青的眼神带着复杂,“秦副团长可真勤快,新娘子真有福气。”
夸赞、羡慕、嫉妒,还有几分瞧不上、看热闹。
混杂的心情犹如五味瓶。
都藏在了那略有些虚假的笑容下。
新娘子长得是真好看,可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懒婆娘一个,连碗都不洗,怕不是压根就没想着好好跟秦烈过日子。
毕竟徐青青今天上午还要跟邵扬订婚。
这不是订不成婚,这才转脸找了秦烈?
这么一想,她们又替秦烈觉得不值。
军区最年轻的副团长,怎么就眼瞎跟徐青青结婚了呢?
徐青青不知道大家那复杂的眼神背后,是千回百转的心情,甚至已经她钉在了死刑架上。
她就是有点不懂——
秦烈刷个碗而已,自己就成有福气的了?
但下一秒徐青青恍然——这么说,这年头的好男人也不多?
难怪姑姑跟郑阿姨她们闲聊时说什么,“好男人就跟鬼一样,只听说过,没见过。”
基地的其他叔叔伯伯们也都是讪讪地笑,不怎么反驳。
敢情这话是真的啊。
也不怪徐青青这么想。
这年头虽说大方向上提倡妇女撑起半边天,但主要表现为妇女参与到工作之中,能有经济上的收入。
但实际上并不能完全将她们从家务中解脱出来。
即便双职工家庭,也要做家务不是?
而绝大部分家务,都是女同志来承担。
在军区这里,这种情况更为普遍一些。
毕竟能够住进家属大院的,多数都是随军的军属。
随军军属的依附性更强,哪怕是有一份工作,也是因为他们是军属。
本质来说,还是因为军人身份。
军嫂不好当,承担家务是这个身份所附带隐形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