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常革懵了,他哪有这么大的力气。
何况,他压根没有。
然而保卫部的人凶神恶煞的朝他扑了过来,将他按倒在地,实实在在的又吃了一口泥巴。
姚维安面不改色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大体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具体的结果这两天审出来再给徐场长一个交代,那个耍流氓的技术员在哪里?我要带走。”
徐青青看向呆若木鸡的张高峰,“老张你去把那个咸猪手带过来,交给保卫部的同志。”
被点名的张高峰怔怔回过神来,他还有点茫然。
徐工她不止会骂人,还会演戏嘞!
关键是这变脸之快、之丝滑,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保卫部的姚副部长竟然配合徐工演戏。
就是演得有些生硬,倒下的时候用手撑了下地面。
但这结果……
就离谱!
谁能想到,三机厂的副厂长都被逮起来了呢。
但保卫部办事,有规可循,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很快保卫部的人就离开了。
叶向盛有种劫后余生的不安,“这都是我不好,之前应该控制住脾气,不该跟那个技术员同志吵架的。”
徐青青摇头,“跟你没关系,他不咸猪手谁还能找他的麻烦?也就是我反应快,其他女同志遇上怕不是就要被揩了油。”
在这件事上,徐青青不苟同叶向盛的意见。
“如果他品行端正被冤枉也就罢了,但分明是咸猪手自己品行不端,倒霉本就是他自找的。依照咸猪手的德性,只怕之前没少干过这种事情。”
机械厂的女工人少,但并不代表没有。
何况他还是个有点“官威”的技术员。
这年头有流氓罪不假,但真的豁出脸去控诉流氓的也是少数。
绝大部分人都是哑巴吃黄连,身为受害者反倒是要藏好身份。
一旦挑明咸猪手会被判刑不假,但指不定其他人就嘴碎开始说受害者的不是。
而且咸猪手的家人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
在这个人口流动并不怎么活跃的年代,搬家是一个十分复杂的事情。
何况,一份稳定的工作那可是铁饭碗。
谁肯舍弃呢?
所以即便有受害者也会忍气吞声。
叶向盛听徐青青这么一说,似是想起了什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也不是她们的错。”
只不过弱者的挣扎,在这些“强者”看来,都是可笑的滑稽戏。
“当然不是。”徐青青解释道:“我并非要指控她们纵容咸猪手继续犯罪,我也理解她们是怕枪打出头鸟,但我不怕。”
徐青青素来很勇。
她连邵老爷子都敢怼,何况是咸猪手这个臭流氓?
她有点拳脚不怕咸猪手,也不担心咸猪手的家人来闹。
当然,若是没有其他受害者,更好。
少一个人受到伤害。
“至于那个林副厂长,年纪轻轻的就位居高位,还一副看不起女同志的嘴脸,仗着自家爹是劳动模范就为所欲为,真以为三机厂是他家开的吗?”
叶向盛想了想措辞道:“林副厂长的确是有些没涵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