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段雪玉已经找到,公安同志也不再逗留,借了柳三爷送段雪玉上公社,顺手把高斌也带上了。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夜,大家都在讨论今日发生的事儿,兴致勃勃。
也有人睡不着,打开房门打算外出。
她一动,隔壁的人便出来了:“走吧,咱们一起去看看。”
“其实我自己去可以的,你看着很累的模样,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几日裴靖舟都很忙,整日不见踪影,白日还跟着公安同志到处办案,这会儿她都能察觉到旁边这人几日没休息好了。
裴靖舟抹了一把脸,精神了些:“没事,你一个人去不安全,再说,那些人估计还没离开,万一遇上,你打不过怎么办?走吧。”
两人从旁边的小山上翻过去,一路上都没说话。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接近了关家大队,两人没直接过去。
观察半天后,才慢慢下山。
裴靖舟学着山林里一种常见的鸟叫声,很快山坡下的小屋便有人打开了房门。
两人快速进屋,直到见到完好的父母,林羡才轻松了些:“爸妈,你们没事吧?”
“我们哪儿有事?倒是你没事吧,今天我和你妈担心极了。”
林景哲仔细看了看自家女儿,没发现有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道:“白天有人过来找我们,手上拿着羡羡的以前买的布拉吉,我和你妈心跳差点儿停了,就怕你出了啥事儿,那我们——”
潘颖也出来了,她紧紧地抱着林羡,心中后怕不已:“早知道我们就该拿出那些东西,否则也不会.........”
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痛哭出声:“羡羡,是妈对不起你们,要不是我,你们爷俩也不会受这样的苦。”
这些时日,潘颖无数次自责,她当初怎么不和父母一起出国,这样也不会连累丈夫女儿。
原本在城里便遭受了无数次拷问,下放后更甚,她丈夫一辈子只拿过笔杆子的手,现如今却拿起锄头挖地,拿着镰刀割草,挑着粪水浇地,砍柴下地,手上不知道磨出了几个茧子。
茧子破了流血,又结成块,又被磨破,反反复复,即使他们并没有被人扔着石头下跪,这些劳作也够他们吃一壶。
现如今,那些人还不放过他们,用女儿威胁他们,女儿就是他们的命啊!
林羡心中不是滋味,在记忆中,母亲从小就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后来嫁给父亲,也是被父亲捧在手心里,一朝变故,什么都没了。
她哑着声音道:“妈,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我们的错,错的是那些贪得无厌之人,他们所做的事儿,危害国家,危害人民,即使我们妥协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反抗,勇敢地反抗。”
林景哲明白妻子心中的痛,拍拍妻子的肩膀,附和道:“女儿说的不错,豺狼岂有良心,就算我们交出那些东西,也不会让他们满足,只会增长他们的野心,也会有更多的人遭难,这些东西是我们国家宝贵的财富,不能被卖出去。”
潘家的东西,有很多都是古董字画,这些是属于华国的,不应该被卖出去。
“伯父伯母,你们别担心,羡羡在村里很安全,还有我在,没人能威胁到她,因此无论别人和你们说什么,你们都别信,你们这里也有人看着,不会有人威逼你们做事,咱们慢慢等,总有一日,黎明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