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是这样形容黎笙的。

她用坚硬的外壳，将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外壳厚到，她自己都被自己骗了。

也只有在这种，醉得神志不清的时候。

脆弱的灵魂，才能冒出头来窥见真正的天光。

明明知道，失忆之后的顾时夜，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不算数的。

可她还是不舍得。

人啊，如果无法长久拥有，还是不要短暂得到来的好。

就比如她和顾时夜吧。

一想到不久的将来，这个曾经这样热烈爱过她的人，和她又会恢复到陌路的关系。

怎么会不心痛呢？

顾时夜看着黎笙哭，四肢百骸都好似在被撕扯，疼得不行。

“笙笙不哭。”顾时夜轻轻给她擦眼泪，“我是你丈夫，是要和你度过余生的人，我怎么会消失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黎笙没说话。

看着他，委屈得孩子一样，眼泪珠子不断的滚落下来。

顾时夜心疼坏了。

下意识凑上前去，吻落在她脸颊上，吻掉她滚落的泪珠。

黎笙抽噎着，茫然的看着他。

顾时夜动作停顿片刻，灼热的视线和黎笙的视线碰撞到一起，下一秒，顾时夜垂下眼眸来，长臂揽住黎笙纤细的腰，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吻上了黎笙的唇。

唇瓣柔软极了，顾时夜血液翻腾得厉害。

在心里感慨着，这是什么人间绝味，他恼极了自己没早点向爱人索吻。

就为了这一瞬。

似乎下一秒死了也值得。

口腔中的空气被人掠夺，窒息感让黎笙恢复了一些清明。

她下意识挣扎，用力推开顾时夜。

顾时夜压着喧嚣的躁动，松开了黎笙唇，但依旧揽着她的腰，目光幽暗又虔诚的看着黎笙。

黎笙喘息不止，一双眼透着水汽。

下一秒，黎笙抬手，巴掌有气无力的，打在顾时夜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