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鎏金司似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他仍保持着平静,轻声笑了笑。
“盐神的大祭司,你很聪明。”鎏金司稳住长矛,改变了主意,“没关系,我,加注,连这把长矛一起作为赌注,这样一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公平之矛停止了抖动,召潮司冷哼一声,也无话可说了:她不知道鎏金司哪来的自信,将两件法器同时作为赌注,但她挑不出任何毛病。
“怎么样,涸泽?你想好没有?”鎏金司不依不饶地逼问。
孙必振咽了口唾沫,他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两件法器相提并论。
“如果你们没有选择,就只能由,我,来选择了。”
鎏金司露出阴险的笑,他指了指孙必振的胸口。
“和脑袋相比,法器确实没那么重要,毕竟法器有许多,但脑袋只有一个。
但是,人有七片肺,少一片也能活,如果你不知道赌什么,就拿肺叶来赌吧。”
说罢,鎏金司指着公平之矛,等待着长矛的判决,长矛纹丝不动,看来是认可了鎏金司的提议。
“不要!孙必振!不要和他赌!”召潮司劝道。
“对!别信他!”刘易斯附和。
“你可要想好了,涸泽,机会只有一次,是棋盘上厮杀,还是矛尖上厮杀?”鎏金司冷笑着,炁沿着他的躯体流淌,气势逼人。
孙必振看着鎏金司的丑脸,看了看公平之矛,又看了看棋盘,露出了苦笑。
“行吧,我觉得足够公平。”
此言一出,棋盘旁边竖立的长矛发出了金色光芒。
赌注成立了。
鎏金司大笑起来,他用三双手为孙必振鼓掌,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对方想要什么,毕竟,这场游戏他只输过一次,也不会再输第二次。
“游戏开始了,涸泽,看在你是新手的份上,我,来下第一颗棋子!”
说完,鎏金司举起一只左手,将手掌按在了长矛尖端,用力一握,食指被粗糙的矛尖切了下来。
矛尖被鎏金司的血染成了红黑色,染血的长矛兴奋地抖动起来,看得出,它对这场血腥的游戏充满渴望。
当着孙必振的面,鎏金司用一只右手捏起切下的、还温热的食指,将指头插在了棋盘中央,然后朝长矛摊开手掌,故作谦逊地说:
“涸泽,到你了,手指,脚趾,都可以当作棋子。”
见此情景,作为观众的刘易斯愤怒地大叫起来:
“你这混蛋!!你有六只手,拿指头当棋子,谁下的过你?!”
“小姑娘,话可不能这样说,”鎏金司装出一脸的委屈,指了指孙必振,“你看看你看看,你们说这样的话不害臊吗?我,只不过有六只手,这个涸泽每只手有六根手指,这不是很公平吗?”
长矛轻轻抖动了几下,最终还是认可了鎏金司的话,看来,它不想就此终止游戏。
刘易斯想起了此前的种种经历,她恍然大悟,怒吼道:
“你这恶棍!!骗子!!混蛋!!下三滥!!你要求所有人光脚进入疱疹平原,就是为了数我们的脚趾?!就是为了确保你能赢得这个愚蠢到家的游戏?!!”
鎏金司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说:
“小姑娘,你以为这个规矩是谁设计的?当然是,我!
不瞒你们,这个游戏,我,输过一次。
那次,对手有上百根脚趾,她隐藏的很好,她骗过了,我。
我,不会再上当了,也不会再输了。”
鎏金司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抬手指向孙必振,威逼道:
“落子吧,涸泽!违反规则,或者一刻钟内不落子,这杆绝对公平的长矛会贯穿你的咽喉!”
“公平个屁!!分明不公平!!你这混……”
刘易斯愤怒的大叫,但鎏金司用炁封住了她的嘴,令她光能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快点,涸泽,我,等着呢。”
孙必振汗如雨下,他的面色改换了三四次,一次比一次脸色更差,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没有多少考虑的时间了,必须尽快落子。
无奈,孙必振狠下心,举起左手按在了长矛矛尖上……
无尽隔间地狱之内,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