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瑾玉的模样，秦茉打趣道：“从前你不是还劝我远离那许佑泽，还对许佑泽颇有微词吗？今日怎么只是点头，不评价几句？”

这丫头防得紧，生怕她像从前一般被骗了。

瑾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姐教我的，看人不能只看他做的坏事，做坏事的人不一定就在做坏事，有时候也可能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手段。”

“那你举个例子，许佑泽做过什么好事？”秦茉边拨弄算盘，边问，聊天的时候，竟也把账算得毫无错处。

瑾玉想了想：“那日在茶楼中，许公子给冻得瑟瑟发抖的丫鬟倒了杯热茶，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

秦茉手指一顿：“算吧。”其实她也看不透许佑泽，二人没什么交情，只是遇到过几次，谈的也只有怎么对付宋焰，但她内心深处告诉她：许佑泽绝对不是那种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之人。

想到宋焰，不知道这家伙最近过得怎么样，若是过得很好，那她不介意让他过得差一些。

如今她生意上如日中天，是时候将宋焰给收拾了，毕竟他还欠着原身一条命呢！

秦茉今天将四个丫鬟都带过来了，说是让她们学看账本，也只有瑾玉，瑾熙和瑾瑟有些天赋，瑾灵则是对医术比较感兴趣，所以瑾灵送到唐素秋身边伺候着，这样一来既可以学到医术，也可以帮着照料城东书院那边。

三人都不知道秦茉为什么让她们学看账本，闲暇之余，瑾玉问了一句。

秦茉笑着，“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学一个安身立命的本事，将来到了哪里都能挣到钱养活自己，没有人愿意做一辈子丫鬟，人往高处走，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三人皆是一怔，随后都红了眼睛。

“小姐要赶我们走吗？”瑾玉声音染了哭腔，“奴婢自小就进府伺候小姐，爹病死了，娘也跑了，小姐也要抛弃奴婢吗？”

“小姐，奴婢想在您身边做一辈子丫鬟，奴婢的爹娘嫌弃奴婢是女孩子，要将奴婢卖到青楼为哥哥凑彩礼钱娶媳妇儿，是夫人和您路见不平，用十两银子买断了奴婢与家里的所有关系，还让他们再也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提起往事，瑾灵已是泪流满面，“好几次他们来府中闹事，想把我要回去卖给村里五十多岁还死了好几任老婆的糟老头子，您都护住我，于我而言，是您给了我第二次活下去的机会。”

“您就算赶我走，我也不会走，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小姐身边。”

秦茉汗颜：这这这，这也有点太吓人了。

“呜呜呜。”瑾熙年纪小，才十四岁，现在正哭得稀里哗啦，“奴婢也不走，我虽然有爹有娘，但我没了外祖母，小姐您摸我脑袋的时候就像我的外祖母一样，温暖又慈爱，呜呜呜，小姐别赶我走，我以后少吃点就是了，呜呜呜。”

秦茉：她就知道这丫头会这样说！

瑾玉和瑾灵都停下，看了一眼瑾熙：她是认真的？

随后又继续哭。

秦茉见自己一句话将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惹哭了，心里莫名产生了一种负罪感，就像是那种前期百般呵护，后来又弃之敝履，倒弄得她像负心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