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帝训斥你了?”皇后靠在靠枕上,漫不经心开口。
木臻在下首坐下,宫女拿了茶点进来,点心冒着热气,拿起茶盏,“不算训斥,他让我去兵部。”
皇后眼中闪过鄙夷,“他巴不得你们兄弟你死我活。”
木臻手腕一顿,从皇后的语气里可以听出来,她对皇帝没有半分感情,这不奇怪,但为什么会有难以掩饰的厌恶和看不起?
因为后宫女人多产生怨恨?
不,皇后不是这样的人。
热气氤氲着他冷静的眉眼,木臻在雾气中轻轻抬眸,“母后,沧澜院是谁住过的地方?”
皇后的手猛的一颤,嘴唇抖了抖,声音有点生涩,“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只是简单提到沧澜院的名字,反应就这么大?皇后从来不是不冷静的人。
咔哒一声,是木臻放下茶杯碰撞在桌子上的声音,“母后,我只是问问而已,有点好奇。”
皇后有点恍惚,她看向虚空,声音缥缈,“住过一个,美好到无法形容的人。”
木臻没开口,皇后却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寇嬷嬷跟黄公公两人立即出去守着门,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侧,是最能观察到外面的地方,只要有人进来,能第一时间发现。
皇后抚了抚衣袖,指甲上的蔻丹鲜亮似血,她声音虚无,“她是我的密友,是我的半身,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嫁人。”
她嘴角翘起来,“我们嫁给了一对兄弟。”
木臻猝然抬眸,脑海中闪过无尽荒谬的想法。
皇后微笑着丢下大雷,“没错,是当年的太子妃,是据说难产去世,一尸两命的太子妃。”
眼角的泪毫无征兆的流下来,“她被关在那里,那人刚开始总是去看她,但是她早就疯了。”
木臻有点混乱的开口,“那个孩子?”
皇后摇头,死死咬着嘴唇,鲜血淋漓,艰难吐出几个字,“喂狗了。”
景和帝的狠毒和无耻再次刷新了木臻的认知。
皇后看向木臻,“知道你为什么能住睿王府吗?”
木臻摇头,原主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皇后目光从木臻的眉眼划过,落在他的手上,“她喜欢抱你,只有看到你的时候,她的疯病才能缓解。”
“后来,她忽然消失了,只有我知道,她时而疯魔,时而清醒,也许她就是清醒的时候走的。”
木臻压下心中对苏宜华身份的猜测,“那位,年幼时是否在江湖中行走?”
皇后手指掐在掌心,放松下来后掌心疼的厉害,她惊讶的开口,“你怎么知道?阿竺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人给她拜了一个神秘的师傅。”
木臻替皇后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将伤口包扎好,“母后不要想太多,您还跟从前一样就好。”
皇后蔫蔫摆手,“本宫知道,本宫在宫里二十年不是白活的。”
她掀起眼皮,“没有十全的把握,不要表露出不对,皇帝对谁都不会留情。”
要不是这段时间这小子沉稳了很多,长大了,也变聪明了,她不会告诉他任何秘密。
刚才的回忆让皇后脑袋抽疼,但她还是觉得忽略了什么。
直到看见木臻手上的咬痕,很清晰一个牙印。
皇后陡然清醒,想起来了,“臭小子,你竟然敢玩男人?还弄的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