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人附和着说道:“可不是嘛!再瞧瞧那新成立的邮政司,不过就是个临时拼凑起来的草台班子罢了,总共也就那么小猫三两只。谁能想到,就这么短短几日的工夫,他们家当竟然暴增如此之多,整整一千辆车子啊!而且不仅置办下了厚实的家底,还能有所剩余。就这么几文钱的小买卖,竟能带来这般巨大的好处,这到底是真还是假呀?”
这时,又有人咂巴着嘴插话进来:“啧啧啧,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黄大人所说的话?他居然口出狂言,说明年能够盈利上百万两银子!这不会是在吹牛吧?我看哪,八成是在信口开河、胡诌乱扯呢!”
崇祯皇帝面色凝重地凝视着朝堂之上侃侃而谈的黄道周,他深知这位大臣素来刚正不阿、直言敢谏,绝无可能在如此庄重的场合信口胡诌。此刻,听着黄道周所呈报的数据和分析,崇祯心中暗自思忖:“看来朕之前主张撤除驿站之举确有不妥之处,这其中蕴含的利润竟如此可观,黄道周言明来年可盈利百万之巨,但以他那耿直的性子,此数目想必已是极为保守了。”
想到此处,崇祯不禁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殿内群臣,心中已有定夺。这驿站之事关乎国计民生,既然有利可图,自当加以重视。且不说能充盈国库,单就其对民间商贸往来的促进作用而言,也是意义非凡。
“既如此,这研究院与邮政司确实应当予以升级。正所谓欲马跑得快,须得先让马吃饱草料。若给予他们一定的甜头,最终受益的还是我大明皇室。”崇祯轻捋胡须,转头看向一旁的内阁首辅,缓声道:“此事便交由内阁诸位爱卿仔细研讨一番,拟定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务必将研究院和邮政司提升至更为重要的地位,使其能够更好地发挥效用。”
接下来,便是各院、各司以及在京城的各个部门依次呈上他们精心撰写的奏疏。这些奏疏涵盖了政治、经济、军事等诸多方面,内容繁杂且冗长,但由于篇幅所限,此处便不再一一详述其具体细节。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尽管其他部门的表现也相当出色,但终究还是比不上研究院和邮政司那般引人注目、大放异彩。
如此这般,时间从清晨缓缓流逝至夜幕降临。可怜的张好古此时早已饿得前胸紧紧贴着后背,那饥饿感犹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袭来,令他难以忍受。而他的肚子更是不争气地“咕咕”直叫个不停,声音响亮得仿佛能传遍整个朝堂。张好古忍不住四处张望起来,只见不少年长的官员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似乎随时都会晕倒在地。看到这一幕,张好古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皇帝难道就不会感到饥饿吗?
然而,他哪里知道,此时此刻坐在龙椅之上的崇祯帝同样也是在苦苦支撑。整整一天的时间里,崇祯帝都端坐着未曾挪动分毫,他其实非常想要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缓解身体的疲劳与不适。但身为一国之君,皇帝的威严让他无法轻易做出这样的举动。于是,他只能强忍着酸痛,依旧挺直腰板端坐于龙椅之上,努力维持着自己作为帝王应有的仪态和尊严。
终于,所有的汇报都宣告结束。崇祯帝那紧绷着的心弦像是突然松开了一般,他如释重负地长长舒出一口气。随后,只见他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紧接着用略显疲惫但仍不失威严的声音说道:“众爱卿辛苦,此次朝会所议之事皆已明了,朕也就不再多言。”说完这寥寥数语后,他似乎不愿再多做停留,匆匆挥手宣布这场冗长的大朝会就此结束。
就在临近散场之际,崇祯帝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侧过头去低声向站在一旁的太监王承恩嘱咐道:“传朕旨意,命五品以上官员暂且留步,一同参加今晚于宫中举办之御宴。今日那张好古送来整整五十万两白银,此乃一笔巨款。朕欲借此良机从中抽取部分银两用以犒赏诸位大臣,如此一来,亦可稍稍收拢人心。”交代完毕之后,崇祯帝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在满殿文武百官恭敬的送行声中,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离开了朝堂,只留下一群被点名要求留下来参加御宴的大臣们留在原地,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着皇上此举背后的深意。
而那张好古呢?说来也巧,他恰好也在这次宴请的名单之中。虽说只是个五品小官,排名近乎垫底,但好歹也是有资格参与这场御宴的。此刻的他正混杂在人群当中,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之色。毕竟能够受到皇帝的邀请参加御宴,对于任何一个臣子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和恩宠。
在那盛大而奢华的宴席之上,众人皆沉浸于美酒佳肴和欢声笑语之中,然而崇祯皇帝却显得有些匆忙与心不在焉。他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向在座的宾客们略表敬意后,便端起酒杯轻抿几口。随后,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竟急匆匆地起身离席而去。
至于原因嘛,自然无需多问——他正心急火燎地赶着去查看张好古送来的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呢!这笔财富对于如今内忧外患、财政吃紧的大明王朝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般珍贵。而且更令人惊喜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而已!张好古如此慷慨大方,一出手便是这般厚礼,实在让人对未来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