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枝巷里祝文清燃了一柱香,晃灭以后插在了香炉里。
跪在佛前,拿着经书一笔一划的瞄着。
心魔,心魔祝文远永永远远是祝文清的心魔,他每每看到祝文远的时候都能想到大哥从前带着自己玩,教他明理开蒙...那时候多好,父亲也在,母亲对他视如己出。
可是怎么就到了非要杀了自己不可了呢,一次不成,还要二次三次,最后要对母亲下手了呢?
“求佛陀慈悲,怜我,悯我”祝文清呓语般的说了这句话。
“求佛陀慈悲,怜我,悯我,求佛陀慈悲怜我,悯我。”祝文清开始不断的重复这句话。
公鸡鸣叫的声音响起,在佛堂跪了一夜的祝文清额头已经布满了细汗。
他抹了一把脸微哑着嗓子:“心魔不死我不得安宁,心魔是谁?”祝文清自问自答一般说了三个字:“祝文远。”
祝文清那日事情被母亲发现以后也开始尝试着克服,但是没办法克服。
那就只有,杀。
这世上看不见摸不到的,是说出来的话,这样就不会留下痕迹“毕竟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啊”
祝文清已经在祝文远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他惹恼了八皇子,八皇子因为祝文远的事情失了帝心。
祝家的天平也因为赌场一事并不倾斜他了,被捧了这么久的人,自然是急着寻找新的依靠。
祝家没有用,但是王家有用,所以王家就是祝文远手里的筹码,这个时候就是要有人来推一把,吹吹风。
王皎娘?还是花姨娘,说真的这是祝文清唯一能想到在祝文远的身边说的上话的人,因为祝文远也不是个实打实的草包,自己的眼线一个也没安插进去。
随即,祝文清很快的就否决了,王皎娘和花姨娘现在都是为人母的,伤胎损德不说,她们愿不愿意也是一回事儿。
“墨语!”
墨语赶紧进来:“主子。”
祝文清出了屋子,正瞧着泛白的天空下还染着几点星星。
屋内还是有些暗的,郑赝熟门熟路的拿了火折子把蜡烛点燃,素手拨开纱幔,看见徐令妤还躺在床上睡的正熟呢。
不由得起了坏心思,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还记得冬天的时候两个人比赛一样比谁起的早,出去逛一圈再去把令一个冰醒。
而郑赝脱了外边的外袍一身的凉气睡进了徐令妤的被窝。
徐令妤果然被冷醒了,看见了郑赝以后不由得失笑:“哎呦我的大小姐,我才睡下一个时辰呢。”这样说着还是伸手给郑赝掖了掖被角
“嗐我是看着沈羽菱的马车进的皇宫的,这不赶紧来找你了么?”
徐令妤还闭着眼睛眯着:“这次你倒是不拖沓,大皇子褫夺了封号,沈羽菱进宫了”
郑赝绕着徐令妤的一缕头发轻言轻语的哄着她:“这不还是仰赖你么,若不是你支持我,陛下又采纳了我的意见,哪里能那么顺利的?”
“少来了你”徐令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睁开眼睛看她:“我听说你和祝二公子最近走的非常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