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赝听到了祝文清的话:“你说...是不是。”
祝文清知道郑赝要说什么,摇了摇头:“不是但也是,他记挂我们,他走的时候都是不甘心的,他从前那样清风玉立的人,走的...那么狼狈。”
“起初的时候二房,三房,容不下我们,他们想要这家主的位子,一开始的时候兄长很护着母亲,护着我。”
“可慢慢的,祖母常常叫他过去训话,他从一开始的不情不愿慢慢的就变了,变成了日日去请安。”
“我还记得那日是个高照的艳阳天”祝文清把烤好的肉夹到了郑赝的碗盘中:“他说他有礼物送给我,约我在池塘边见面。”
“后来....”
祝文清不说话了好半晌以后才开口,郑赝听到他的声音还颤抖:“后来我们的兄弟长命锁,落在了水中,再也捞不起来了,我生了一场病。”
“他想杀你,失败了是么?”
“是。”祝文清抬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我被救上来了,他抱着我哭,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为什么想杀我,我们,我们不是兄弟么?”
“他生了病,我也生了病,可我是真的病他是求我母亲原谅的苦肉计,我母亲失了郎君,孩儿重病,她一步步的到灵山跪着,求我们平安。”
这是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才去灵山求的。
“可这段时间,不知道他又知道了什么,给我和母亲都下了毒,所幸菩萨慈悲,姨母出面阻止了这一场悲剧,母亲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温家是怀阳城的显赫一族,不是七年前才搬离的,若是像王家那样...”
“温家忌惮我母亲和姨母,我母亲尚武,姨母善文,两个人都是最出色的,可这家主之位只有一个,姨母退出了家主之争才换的这一次的撑腰。”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温家如此显赫温夫人和温院长都不曾提过温家一句话。
“母亲赔了半条命,我也差点没了命,母亲去和父亲的牌位前说了一夜的话以后把兄长送到了祝老夫人的院子,并且把祝家牢牢的握在手里。”
祝文清说的难过,她也算是知道为什么,祝文清总是会因为祝文远的事乱了阵脚。
他们之间的事情真的是很复杂,若是...郑赝想到了徐令妤,若是徐令妤做了这件事情,那自己真的会难过到发疯的。
更何况是祝文清呢。
祝文清拿了新的一盘肉,斟酒到另一杯里面语重心长的:“兄长~一路走好吧,咱们两个之间的恩恩怨怨,和下一代没关系了,我会善待你的孩儿,同样的我也不会放过那个老妖婆。”
祝文清的眼睛红红的,说完了这些,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落下,砸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或许从他策划对祝文远下手的那一刻到祝文远死在河水中的每一秒都是煎熬的。
郑赝从怀里摸出来个手帕走到祝文清的身边,给他轻轻的擦了擦眼泪。
“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让你看笑话了。”
郑赝倒是不甚在意:“有什么好看笑话的,就像你说的,男的有什么不能哭的?”郑赝还笑了几声:“心魔什么的都死了。”
祝文清不好意思的从郑赝的手中接过了手帕给自己擦眼泪,郑赝这才坐回去吃烤肉。
这次吃的倒是津津有味的:“手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