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非言方才不是说在书房吗?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
“深非言的话,你也信?”深语浅回道。
在她心里,二哥、三哥都吊儿郎当,满肚子坏水,不是可信之人。
“那,会不会,还在卧房睡觉?”付雅伶不甘心道,说着脸色微微一红。
昨日,叶苑苨在码头被苏云亦和贺汐汐羞辱,深非也英雄救美抱着叶苑苨离开之事,在洪县传得沸沸扬扬。
付雅伶听了,心中又急又气又喜,她日思夜想之人,终于回了洪县。
今日一早,她便借着要与深语浅切磋女红技艺,不顾父母阻拦来了深家,为的便是能跟深非也见上一面。
深家父母自然明白她对深非也的痴心,也对她前来的目的心知肚明,甚至还特意嘱咐深语浅“照顾好”付雅伶。
深语浅听出付雅伶竟想去卧房找二哥,心里猛地一震,暗自翻了个白眼。
她急急走到付雅伶身旁,不客气地道:“雅伶,你不要名声了!哪有未出阁的女子,追到男子卧房的!”
付雅伶闻言,些微恼怒地红了脸,“你懂什么!你二哥是我未婚夫,我去卧房见他,又有什么不妥?”
未婚夫?躲在窗下的深非也听到这仨字,愣了半晌,咬了唇,郁闷至极。
深语浅坐到一把椅子上,接着付雅伶的话道:“我是不懂,你到底喜欢我二哥什么?他哪里好?”
一想到二哥曾为不娶付雅伶,而设计将聘金骗给父亲之事,她便替付雅伶担忧、不值。
付雅伶却沉浸在即将嫁心上人的美梦中。
脑子里一想到深非也意气风发的俊美模样,便不觉羞红了脸。
深语浅一看她那娇羞的思春模样,大剌剌翻了个白眼。
她站起身,走过去将付雅伶拉到茶桌旁坐下。
随即,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雅伶,我实话告诉你,我二哥身上一大堆缺点!趁还来得及,你赶紧退婚!”
说着,摊开手掌,比划着手指,颇为认真地道:
“我二哥,不成熟、不稳重、不会关心人,狡诈、懒散、鬼心眼、投机取巧、目无兄长、漠视长辈……”
深语浅每说一项,便屈起一根手指,很快,十根手指用完,又重头开始用第二遍。
付雅伶听得眉头紧皱,窗下的深非也听得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
他有那么不堪吗?深语浅真是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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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
箬山,品芗茶楼,二楼雅间。
“公子,查清了。”却隐立在苏云亦身后,恭敬地道。
苏云亦负着手,立在雕花格子窗前,着一身华丽的玄色锦袍,眼眸深邃地盯着窗外旷远的山水之景。
阳光透过糊在窗上的蝉翼纱,轻柔地洒在他脸上,映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英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线条流畅的下颌,仿若被岁月精心雕琢。
只他的神色,带着些遮掩不住的疲惫。
却隐继续道:
“少夫人,不,叶小姐,的确是被深非也从栢山一路护送回洪县。这一路,二人差不多,走了大半个月。”
却隐说完,神色复杂地打量公子一眼,问:
“公子,您觉得,叶小姐,是康逍墨特意让深非也送回的吗?”
苏云亦缓缓垂眸,轻轻摇了摇头,动作间满是无奈与落寞,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不管叶苑苨是否被故意送回,他都不会再与其亲近,以防陷入他人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