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没在贺昱青刚进门时,便用暗器将其杀之。
贺昱青见叶宅被砸得差不多了,这才吩咐众人罢手。
叶家三个下人被揍得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将她带走!”贺昱青吩咐扭着叶苑苨的大汉道。
叶苑苨瞳孔微缩,略有慌张。
贺昱青果然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竟敢明目张胆将她掳走?
柳雨和英英听闻小姐要被带走,哪里还顾得上灵堂。
急忙手忙脚乱地开始搬那些挡在大门前的桌椅板凳。
就在贺昱青一瘸一拐地挪到肩舆旁,准备登上去带众人离去时。
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骤然从被砸了门板的院门外传来。
须臾,在县衙当差的袁捕头,出现在众人视野。
他身着干练的公服,身后跟着三十来名手持长枪的士兵。
士兵随袁捕头跑进院内,将众人围了起来。
叶苑苨敛下眉目,心如死灰,并未寄希望于让官兵给自己做主。
洪县县衙,说白了,不过是贺家的附庸。
她还未中毒离开洪县时,县令张人凤便想方设法地要给她爹治罪。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这时,柳雨和英英出得门来,欲一把扑过去抱自家小姐,却被边上一个大汉一手一个给拦腰抱起。
她们在空中拼命踢蹬着,喊着自家小姐,眼泪簌簌而落。
袁捕头目光如炬,快速扫视了一圈凌乱的现场。
随即,对贺昱青恭敬一礼,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贺大公子,实在对不住!这有人报案,说叶宅有人闹事,您看……大家伙都看着呢,我这,也不好不管吧?”
贺昱青脸色一僵,大家伙看着?哪里有人?谁敢来围观?
在这洪县,他贺家一手遮天。
平日他在街上闹事都无人敢管,今日不过在叶家闹了点动静,竟有人告状?
谁胆子这样大?
疑惑顿生,他下意识顺着袁捕头悄然递来的眼色回头瞧去。
这一看,惊得差点掉下眼珠子。
叶家院墙外,稀稀拉拉地,探着一圈小脑袋。
定睛一瞧,皆是些四五岁到八九岁的孩童。
人小却众,至少有二十来个,正一个个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好奇地盯着院内情景。
贺昱青惊得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其他人也看到了,皆面露惊讶之色。
趁旁人不注意,袁捕头不着痕迹地靠近贺昱青,悄悄塞给对方一张纸条。
且飞快在他耳边道了一句:“不可小觑儿童之力。”
说完,袁捕头又飞快退开一步,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袁捕头道:“想来是一些误会,贺大公子还是赶紧离开吧。”
贺昱青捏着手中纸条,强压心中怒火,极不情愿地对众人一挥手,便坐着肩舆悻悻而去。
叶苑苨,他自然是不好再带走。
出了叶宅,贺昱青展开手中纸条,上面赫然是张人凤的字迹:
“贺大公子,光天化日行事,恐遭非议。吾为父母官,不得不察。若有私事,可暗图之,吾自会周全。”
贺昱青冷哼一声,将纸条撕成碎渣,随手一扔。
看来,县衙仍是向着他们贺家的。
只是,不知这背后捣鬼之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