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待她极好,教了她许多从前不懂的事,只可惜这段时间并不长,半年后李恒对她彻底失去了耐心,再次将她单独囚禁。
如今想来沈璃很是怀念那段日子和那些在监牢里来来往往的朋友们,也不知道这一世还能否见到她们。
“去林家下拜帖。”沈璃心心念念的还是去见林婉儿。
“小姐,夫人刚刚送消息来让您回去呢,说是老爷知道了外面的消息,要见您。”连翘小心补充着:“送信的小厮说老爷很生气呢。”
“哦,我忘了这茬。”沈璃认真交待两人:“一会儿回去,不该说的不要乱说。”
芍药一头雾水:“您是指?”
沈璃看连翘,连翘似懂非懂:“您和大人的关系?”
“这个。”沈璃指了指地上那还没叠起来的被子,略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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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不能瞒着爹吧,那份供状出现的蹊跷,怎能让陛下凭着那来历不明的所谓证据牵连这许多人?”
沈自在边踱步边痛心疾首的道:“若我在朝,我必死谏陛下,不可听信那奸佞赵靖之言。”
沈璃在沏茶,一番动作不紧不慢、行云流水。
她等沈自在发了一番牢骚才道:“所以我告诉您,然后等着给您收尸?”
“为清正朝纲风气,自身性命有何姑息,你我读圣贤书所为……”
“现在您知道了,叫女儿来的时候朝会尚未开始,爹怎么不去谏言于圣上了?”沈璃虽然知道无礼,但还是打断了自家父亲的话。
她上辈子就是大道理听多了,这辈子她是一点也不想听。
“还不是赵靖这突如其来的一手,摆明了是威胁,真把他逼急了他必然会借死士构陷殿下。”沈自在叹了口气才道:“以我这个脾气,去了只会激怒他。”
“爹爹英明。”沈璃问:“爹爹以为这时局该当如何?”
“还能如何,只能容赵靖得意些日子了。”沈自在说着又道:“我需得让殿下提防这个赵靖,他身边怕是有献计之人。”
沈璃眉梢微微上挑,问:“爹爹为何这样说?”
“陛下尚且拿文官没办法,这人用几个死人便堵住了言官们的嘴,若非歪打正着,这人便是个大威胁。”沈自在越说脸上越是严肃。
“爹您想多了吧,依女儿看是言官把人逼急了,他们飞鱼卫这样残暴骇然之事做得还少嘛。”沈璃仿佛漫不经心的道。
沈自在点了点头,觉得女儿说的也在理,但他很快想到自己本是要斥责沈璃的,怎么聊起来了。
“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你这个丫头……”他手指都指了上去,可一时之间竟然没想好该指责些什么。
“爹,您喝茶。”沈璃递过去一个茶杯,甜甜一笑。
“是渴了。”沈自在鬼使神差的接过茶杯,喝了半口又觉得自己的太没原则,便又板起脸来道:“下次,即便是担心为父的性命也不可再瞒着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