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还回了家,老爷夫人和二小姐都很好,就是惦记您,婢子已经让他们放宽心了。”芍药说着自己的行程。
沈璃正站在桌前喂蛇,这蛇喂了几日倒是安生多了,每日到了时候就吃,平常在被子里很少有动静。
“那就好。”沈璃动了动鼻翼,心里也是无奈又好笑:“这雄黄是熏起来没完了。”
“郑贵妃昨夜又做了噩梦,胆子这么小还害什么人呢。”芍药十分不解。
沈璃被熏得摇了摇头,将最后一块肉喂给小蛇之后便放下了夹子,洗漱后睡了。
不过躺在床上她还是有些睡不着,也不知道顾长安听不听话,原本想好好折腾一下这宫里人的,现在竟然是有些想家了。
好在沈璃还有画,每每画画的时候便觉一身轻松,可以不那么想家。
一连几日宫内外都是风波不断,前朝大理寺和飞鱼卫好像在比着抓人,风声鹤唳,就连平日叫嚣厉害的御史们也沉默了许多。
后宫郑贵妃每每去皇后宫里请安都带着股火药味,皇后被气得头疼也不敢出手反击,眼看着太子的禁足便到了日子,她不会选在这时候正面与郑贵妃交锋。
但不反抗的后果就是,太医都传了两次,看出来是气得不轻了。
郑贵妃每每想到自己这次被迫妥协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本火气是冲着沈璃的,但夏诗音的话让她豁然意识到沈璃再怎么气人也不过是小卒子,罪魁祸首还是中宫与东宫。
她下定决心必然要出了这口气,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皇帝毕竟还是宠郑贵妃的,前朝动了弈王的人,晚上便来安华宫来安抚郑贵妃,偏偏郑贵妃表现得善解人意,似是全然不生气一般。
沈璃与夏诗音被带着吃了两顿晚饭,席间沈璃学了不少郑贵妃是如何对待男人的,看着成帝那颇为受用的样子,她心里大受启发。
原来自己还是嫩啊,怪不得还拿不下顾长安呢。
成帝见爱妃很懂事也是心中宽慰,人到中年的他总算有那么点心软,觉得这件事差不多该有个了结了。
于是第二日他召见了内阁四位阁臣、六部以及御史台、大理寺、通政司主官议事,议题的内容便是如何平息两件大案。
在场的公卿哪个不知道这里面的意思,皇帝出面做了两党的和事佬,这时候谁再坚持对抗可就是不识抬举了。
可平息这两个案子容易,不容易的是如何给百官和百姓一个交代,这就涉及到有人要承担责任了。
众人心里也是明镜一般,在这样的场合说这种事,最大的可能是各打五十大板。
“如今朝堂不宁,乃尔等失察之罪,你内阁与吏部作为百官之首可曾反思己过?”成帝开口责问。
内阁之首自然是周禛周首辅,而吏部尚书则是郑贵妃的兄长、弈王的亲舅舅。
“臣有罪。”周禛与郑尚书纷纷跪倒在地,请罪。
成帝自然不会这么算了,接下来又提了在场大部分人的错处,于是下面跪了一大片。
“承认罪责不难,难的是如何补救,尔等有什么想法吗?”成帝发泄了一番才算是满意的坐下。
周禛于是开口:“陛下,前朝内阁共有七人,而当今唯有臣等四人,许多事未免失察,还请陛下点派阁臣辅佐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