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画单独包好,其他的除了太贵重的,你想要就留着。”沈璃随口道。
不让挑过于贵重倒也不是她小气,而是宫里赏下来的东西都有登记造册,她真随便赏了下人有心之人必然拿此做文章。
“婢子可用不了这些好东西,只是瞧着就高兴。”芍药见小姐不肯放下笔,也就自然过来研墨了。
画得快也好,画完了就可以出宫了。
成帝还是日日都来安华宫,而且礼物也送了不少,就连沈璃和另一偏殿的夏诗音都跟着拿了不少的赏赐。
沈璃的画已然到了最后的阶段,尽管知道这几日后宫未必会平静也没走出屋子,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两宫之间谁占便宜谁吃亏她并不在意。
在旁瞧个热闹也就是了。
热闹也很快就来了,皇帝忽然改变主意,下旨将为太后操办寿宴的差事交给了弈王。
旨意一出,便意味着这场博弈的胜利者出现了。
沈璃得到消息也并不意外,郑贵妃很显然是以退为进,让成帝心有愧疚,补偿也就在所难免。
成帝也认为的让父亲入阁对弈王不利,父亲毕竟是东宫讲师,而且是坚决拥护正统之人。
可这事得利的真是太子吗?
她觉得未必。
“小姐,婢子这就不懂了,为何陛下明知道老爷拥护太子还要让老爷入阁呢?”芍药听了几句话之后纳闷地问:“陛下不是不大喜欢太子殿下吗?”
“陛下的眼里可不止只有党争,陛下正值壮年,最在意的自然是社稷安稳。”沈璃边吃边道:“父亲是入阁最合适的人选。”
上一世皇帝也有这个意思,但这个时期弈王和郑贵妃并不准,拖了几年之后党争开始白热化,父亲的立场日渐明显,也就开始为皇帝所忌惮。
于是这事足足拖了十几年,才在成帝身体已然不好,弈王势力逐渐落于下风之时才得以入阁。
所幸这一世她没错过这个时机。
“原来是这样。”芍药了然:“但这样一来太子还能解了禁足吗?”
“难啊。”沈璃忍不住笑了出来。
完全是被李恒蠢笑的,自诩真命天子却连自己的禁足都解不了,也实在好笑。
“不过再难与我们没关系了,我们的画就要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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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怎么能这样偏心,弈王封了王便早早该去封地就藩,如今不仅仍然住在京中王府,现在就连这种礼仪大事也让他来操办?”
“简直岂有此理,这样下去人们心里还哪有我这个太子。”李恒震惊之后便是气急败坏。
他知道郑贵妃最近不安分,但母后这边也一直稳住了太后,按理说不该突然出现变故才是啊。
这后宫怕不是有一股他不知道的势力在暗算他。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