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睡觉也抱着。”沈璃张开双臂撒娇。

顾长安摸了摸耳朵，但也走了过去对她伸出手：“好，抱着。”

“大人，后门有客，请您一见。”芍药将春生的话隔着屏风传进来。

顾长安怔了一下，站直了身子，双手也缓缓收了回去，看着不知所措的样子好像更加尴尬了。

“我们等的人到了，我去见见。”他声音冷静之中多了丝颤抖。

沈璃表面上笑的灿烂，心里已经开始磨牙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两人亲密的时候吗？

“夫君快去，我一个人可以的。”沈璃让他安心。

顾长安点了下头，上前一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才俯身将人放了下去，嘱咐道：“早些睡，计划之中，想来不会有什么变故。”

“带着芍药，这样我放心。”

芍药性子直，一言不合就动手，有芍药在身边就比较安全。

顾长安虽然知道用不着但还是点了下头：“好，我听阿璃的。”

沈璃见他一本正经的乖巧，真想原地打个滚来表达自己的激动，不过为了形象还是忍住了只是点了下头，让他早些回来。

侧门很快被打开，两个黑衣人快速进了门，门也在顷刻之间关上了，安静的像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侧厅之中只点着零星几根烛火，顾长安请了弈王上座，自己坐在另一侧沏茶。

“王爷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紧之事吩咐？”他问，虽然用词谦卑但语调却是不卑不亢的。

“本王想问顾大人一个问题，顾大人真觉得李恒能成为不嫉贤妒能的明君吗？”弈王虽是主动上门，却也慵懒随性：“或许本王可以换句话说，若他上位顾大人以为自己可还有活路？”

“王爷既然开门见山，下臣便也直言了。”顾长安淡淡答：“似臣这样的人，无论新君是何人都是要杀了立威的。”

无论是名声还是能力，新君杀了他都有好处。

“顾大人活得通透，既如此又何必为太子卖命呢？”弈王又问。

“卖命谈不上，太子是君，臣下是臣，无可不奉命。”顾长安的回答倒可谓滴水不漏。

“那若是本王答应大人，若有一日登临大宝将任大人为肱股之臣，大人可能改变主意？”弈王说话间看着他的眼睛。

顾长安却是不为所动，只是摇头：“我朝百年来从未有过非嫡非长继承大统的先例，王爷又何须执着。”

“顾长安，你少与本王打官腔，如果你是讲规矩的人早就死在诏狱里了。”弈王闻言只是笑：“你骨子里就不服输，你与本王才是一类人，便是天命不允也要搏上一搏。”

听到诏狱顾长安眸色不由得深了深，声音也更淡薄：“实话说臣并不在意谁人能坐上那至尊之位，只在意天下百姓能否吃得上饱饭。”

他以自身入局，为的可不是将这件事轻轻揭过。

弈王神情严肃了些，他以为沈璃言语间留了口子此事便不会很难办，如今看来顾长安要的并不只是一件衣服那么简单。

顾长安说的任何帝王都会杀他果然不错，他这心思太深。

“本王不急着你站队，你可以慢慢选。”弈王再次试探。

顾长安抬眸，目光平和且坚定：“臣下意志已明，无意党争，若王爷无事还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