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过了护城河慢慢向城门靠近,张秉忠这才道:“袁将军,为何不曾见国公爷?”
“北境天寒,国公他老人家昨日突然染了风寒,念着前线告急便让我等先去支援,老人家随后便带着辎重前往。”袁朗答道。
“竟是如此。”张秉忠声音有些遗憾,心里更遗憾。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就出了这样的变故,老头子命是真大。
他不是没想过是不是消息泄露了,但很快便被他否定了,三日前知道他要反了的只有亲信和戎狄人,
戎狄人进城之后他未免消息外泄甚至封了城门,即便是城里不乏大昭的探子发现了异常也送不出消息去。
而且无论是否泄露他都没得选了,此刻关上城门胜算更低,因为他已经看到后面神机营推着的火炮车了。
于是袁朗到了城门前倒是不急着入城了,摆了摆手,身后的步兵五军营绕过骑兵率先入城。
那都指挥使眉头一皱,问:“袁将军这是何意?为何不入城?”
“这位指挥使大人这便外行了,谁不知我京师三大营中五军营居首,我们其他二营加起来都不及其人多,自然是事事以五军营为先了。”袁朗解释着。
这倒是不成文的规定,都指挥使的警惕心消了些。
袁朗是个开朗之人,反正不急着入城便又问:“不知指挥使大人从前在哪支军队?”
“在下是武状元出身,后便在各地方任职,七年前承蒙陛下信任被调到沧州来做指挥使。”那人回答。
“竟然是武状元,在下也考过只是连进士也不中。”袁朗边说边摇头:“还真是惭愧啊。”
那指挥使眼里闪过一丝傲气,而袁朗则是目送着最后一批五军营入城。
五军营此次共两万人,后面三千营与神机营各五千。
如今是进去了大半,外面只有三成人马。
此刻他将手指放在唇边,发出尖锐的哨声。
那都指挥使顿时意识到不对劲。
步兵大部分已经走进了城门,听到指令之后手中的刀便出了鞘,距离城门内楼梯最近位置的人迅速向上冲去。
只要占领城墙,这点地方兵力根本就不够看的。
张巡抚和都指挥使听到了异动顿时便知中计,为今之计只剩下了硬拼了。
于是那都指挥使抽出刀来便要下命令,只是还没出声喉咙便被捏住了。
同时被捏住的还有张秉忠。
两人回头就看到了沈璃和她身边的那个丫头,怎么也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治住他们的是这两个黄毛丫头。
“你……”张秉忠此刻才见到沈璃的真面目,并非张扬无知,而是冷静得可怕。
沈璃一只手捏住那都指挥使的喉咙,另一只手扯下了嘴里的手帕,这才开口:“张巡抚,你以为我跟你上来是做什么的?只演戏吗?”
别说破麻绳,就是铁链也绑不住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