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感受到了他蓬勃的念头和极度的克制，如此的矛盾但又同时存在他的身上。

她不怀疑，只要自己说一句不可以，他绝对会快速翻身下榻来赔礼。

但她不想让他再等了，她也不想再等。

于是她微微的点了下头，还是嘱咐：“但动作要小点，要不……我来吧。”

她自觉自己脸皮厚得过城墙，但最后那三个字还是说得细若蚊蝇，虽然两世为人，但这种事的确还是第一次。

没经历过自然有些怯场，就像百姓站在金銮殿上，很难举止从容。

“我来……”顾长安性感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似是魔鬼在地狱发出的引诱，沈璃只觉心神被摄，不由自主便跟着他走了。

两人甚至来不及换个位置，便在榻上成了事，蜡烛尚且未熄，外面的丫头们还在等着她回去。

沈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这般随意就完成了人生大事，但她不后悔，甚至很高兴。

他们总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只是结束后她见到顾长安手臂和小腿上的白色纱布上都染了刚刚流出的鲜血，顿时心疼得皱起了眉。

她想说话却意识到自己嗓子是沙哑的。

“阿璃，可还疼？”顾长安率先开口，声音暗哑中透露着浓浓的情欲之气。

沈璃咬了咬下唇，还是道：“还是你更疼吧，等我缓缓，叫人来换药。”

她只觉自己很虚，发出的声音几乎是气声，她从前听过这种事第一次是疼的但没想到这疼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现在不仅痛而且双腿是软的，若是此时下床必定会站立不稳而摔倒，这是除了重伤不曾出现的阶段。

在她感染疫病时期虽然昏迷但也没有这样虚过，即便此次身体透支了也仍然有一战之力，没想到这点事居然将她放倒了。

“无妨，本就是小伤。”顾长安看起来神采奕奕，道：“我去帮阿璃打水。”

“你？”沈璃劝着的时候顾长安已经披上了衣裳，开口吩咐丫头将水送到门口，并且留下小厮在外看守，其余人散了。

当人将水送到门口，顾长安拄着拐单手拿了盆过来，亲自洗了毛巾后为沈璃清理身子。

两人毕竟还是第一次，情浓时放得开但过后沈璃总觉得有那么点难为情。

她见顾长安也没说什么，便偷眼去瞧他只见他脸色也是微微红着，全然不似刚刚那般强势凶猛。

于是她反而不那么羞了，等顾长安为她清理好便道：“我也为夫君清理。”

“不必，我自己来便是。”顾长安连连拒绝，转过身去自己动起手来。

沈璃不由得笑了，自家夫君这时候年纪毕竟是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