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儿长官的副手,一个留着猥琐山羊胡,梳着猥琐三七粉,细腰窄脸单眼皮,脖子上还纹着一个树叶纹身的男人嘿嘿一笑,嘲讽的垂眼瞥他:“那么丑嘞女人,也亏你下的克手。”
:“嘿嘿嘿……这不是她手艺太好了嘛……”毛攀假笑着低了一下头,状似抱怨似的低声嘟囔道:“小娘们儿烈的很,要死要活的不愿意,我离不开她一手好厨艺,就只能把她追到手,让她给我做一辈子饭了……毕竟……外面女人有的是……这么会做饭的可不多……”
听他这么说,那高个儿长官也来了兴致,笑嘻嘻的指着头都不敢抬了的元梅道:“给是手艺真有那么好?那你克后厨做工。”
元梅怯怯的点了一下头,之后便被其中一个南勃兵从人群里提溜起来,拽着她站到了一边。
当天下午,毛攀等人当着元梅的面,被那个叫做木腰子的高个儿长官软硬兼施的敲打了一通后,便带着包括兰波在内的人闷头干活去了,元梅则被带到了厨房,跟着原本的那些南勃兵炊事员用现有的食材拾掇了几个她能做出的最好的饭菜。
木腰子对元梅的厨艺十分满意,还当着她的面说了一句:“怪不得你男人愿意把你这么丑嘞女人娶回家,你女娃娃做饭是真嘞阔以。”
元梅点头哈腰的装孙子,态度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小癞蛤蟆精的既视感不降反增,膈应的木腰子连胃口都没了,一个劲的摆手让她以后少出现在自己面前。
与此同时,三边坡,达班,猜叔痛苦的按压着脑袋,听一旁崩溃的但拓扯着嗓子跟自己发飙:“为拉羊不叫我克?细狗,小柴刀,你两个放开,放开劳资!我要克南勃帮救妹儿!猜叔,你叫他们放开!!!”
猜叔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冷静沉稳的声音劝道:“但拓,你冷静一下……但拓!!!”
后者压根不听他说,只一个劲的使劲挣扎,搞得细狗和小柴刀差点被他脱手逃跑:“猜叔!嘞个地方都是叛军!妹儿她只得个人克嘞,她打不过嘞些人赅!她一个女娃娃要是困到那些畜生中间,我怕她性子太烈,嘚罪喽嘞些人出事!猜叔……猜叔你叫我克嘛……猜叔——”
:“她不会!!!”猜叔气到头顶的青筋蹦蹦乱跳,粗着大脖根高声吼道:“阿妹比你聪明的多,她不会去吃眼前亏的!就算真有人图谋不轨,她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
但拓泪流满面的摇着头:“她会……猜叔,你不认得幺妹儿嘞脾气……她同我讲过,绝对不允许背叛,不然就克死……她会做傻事嘞猜叔……”
“啪!”
猜叔恨到不行,一个重重的大逼斗就抽上了但拓的脸,他也知道元梅那猫一阵儿,狗一阵儿的性格,还真不敢确定那死丫头会不会一个想不开,跟那些南勃兵拼命。
他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自己放任这两个一根筋的犟种谈恋爱,如果他能想到会出这种事的话,昨天他也不可能轻而易举放元梅去伐木场救人。
他紧紧咬着后槽牙,通红着一双因愤怒而鼓胀起来的眼睛,攥着但拓的衣领低声骂道:“你还活着,她就不会心甘情愿去死!”
顿了一下,他见但拓又想犟嘴,急忙伸出一只手来叫他停止,冷冷的说:“你去了能做什么呢?你一个人去,是要陪她一起死吗?我们达班没别人了咩?
但拓,阿妹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她有事,我和你一样担心,可是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啊但拓,你对阿妹来说那么重要,如果你过去,死在那些人手里,她还活得下去吗?她还会有动力活下去吗?你是想要害死她吗?”
但拓无助的抽了抽鼻子,微微摇头,猜叔见状长叹一声:“你先等一下,我和吴老板商议一下事情该怎么解决,之后会给出解决方案,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知道吗?”
:“可是猜叔……”但拓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又挨了猜叔一个大逼斗:“没有可是!想让她活着回来,就要听!我!的!”
……
当天晚上,沈星和他刚在南勃帮叛军里认领回来的,那个活蹦乱跳的舅舅沈建东也被转移到了伐木场干活,一看见元梅,他顿时激动的想过来说些什么,却被一旁拿着枪的士兵一把按下。
接收到元梅拒绝的眼神后,他老实了下来,不再关注元梅,活像是从来没认识过她似的。
元梅也只当做不认识他,默默跟着领路的人走到一个帐篷前,在对方的手势指挥下,推开帘子钻了进去。
这是毛攀所在的帐篷,其他的伐木工睡得都是大通铺,只有毛攀这个领头的可以睡单独的帐篷,这也是木腰子见他认怂的态度好,特别给他的优待。
元梅作为他的“老婆”,晚上自然也要和他一起睡了。
南勃帮气候不好,昼夜温差很大,白天特别热,晚上特别冷,偏偏元梅还是个怕冷怕热的娇气包,睡到半夜一点来钟,就浑身颤抖的被冻醒过来。
许是毛攀在不安全的环境里也睡得不香,听见她起身拽被子时发出的窸窸窣窣声响,瞬间警惕的低喝一声:“谁?”
待看清是元梅以后,他有些得意的轻哼一声,邪笑着拉开自己的薄被道:“小癞砸,你是不是冻得慌?来我被窝呀,我身上热,搂着你睡。”
元梅不是个会吃眼前亏的人,听他这么说,连客气一下都没有,直接一声不响的挪动身子,裹着自己那床用床单临时充当的被子蛄蛹进了毛攀怀里。
他身上确实挺热乎,元梅冰凉的身体没过多久,就被他捂热过来了,她缓缓停止颤抖,迷迷糊糊的这么让毛攀搂着自己的后背睡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