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厮杀过后,必然风平浪静,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话落,施太傅还是禁不住觉得堵心,看向忙着吩咐朝臣做事的甘相爷,一旁连景相爷都冷着脸忙得脚不沾地。
瞧他这脸阴沉着,要是汝国公就在这儿,指不定能砍死他。
景相爷是文臣,可景家却是将门,半年前景相爷的嫡长子,让皇长孙殿下派去了上丘郡。
在上丘郡领兵厮杀的,就是景大统领。
景家可最看不惯将门枉死了,却更容忍不得将门自相残杀。
当初先太子执掌朝政的时候,就害了好些将门。
景家二话没说,都不用皇上拉拢,他们自己就带兵厮杀,直接扬着皇上的旗帜。
那战功,也是不容小觑的。
不过,景相爷这位景家家主,却是从文为权臣,办事可一贯的将门风格,雷厉风行的。
满朝文武,谁不害怕他?
就是他都有点怵景相爷,哪家文臣浑身都是戾气,不都是文雅的书香气呀。
看着都让人瘆得慌,每回上朝,文臣都害怕和景相爷站在一块。
景家也是出了名的冷漠无情。
可景家也是将门,护卫疆土的将士怎么会真的无情?
不过是他们的办事风格,叫人难免害怕靠近。
自己人都畏惧,何至于敌军呢。
怪不得皇长孙殿下要派景相爷的嫡长子,去上丘郡掌控兵权。
那景大统领也是出了名的嗜血无情,上丘郡的将门,谁敢排斥他?
瞧他才去了上丘郡不过半年,皇长孙殿下让他带兵剿灭海贼,他就能调动兵马去厮杀。
还能斩了如今为帅司的汝国公府二爷,再有罗帅司的旧部相助,景大统领平定上丘郡的这场混战,哪里需要担忧?
瞧罪证没有送上皇城,皇长孙殿下还是让京兆府去抄家。
这是对景相府的信任。
也是,景相府哪回出手,不是干脆利落,不留隐患?
“皇长孙殿下半年前,就派了相爷你的嫡长子去上丘郡,莫非那会儿察觉到汝国公府和海贼的勾结?”
施太傅瞧他们忙着不想搭理他,还是禁不住好奇凑过去,见景相爷冷着脸瞥了他一眼,悄悄又退回来。
却听着景相爷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皇长孙殿下是有警觉,却没有怀疑上汝国公府,不过是提前准备。”
“不管是上丘郡哪家的将门有异心,将兵权先掌控在心腹的手上,总是能防范于未然。”
这倒是。
施太傅点头,上丘郡的那几位握有重兵的将领中,汝国公府二爷立下的功劳,也是有目共睹。
便是他们这些重臣,都没有察觉端倪。
谁让他们南凛国的疆土庞大呢。
大大小小的文臣将领多着呢,哪能每一个都盯着。
尤其是勋贵大族,手段精着呢,若不是必死的把柄,想弄倒他们,谈何容易。
“可人家郡主就可以,回回出手,都能往京兆府的死牢送。”
“那把柄,握得死死的。”
施太傅不禁赞叹,自从她来了皇城,京兆府都要忙不过来了。
怪好的。
“哎,她宴会结束了没?倒了一个汝国公府,不会还来一个吧?”
“难说。”
甘相爷总算吩咐完要紧的事,能喝口茶缓缓,却是警惕道。
“听闻,宴会上还放着烟花,正热闹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