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父母和两位姐姐显得又惊又喜,然而,除了二婶外,在场的其他四个老女性亲戚,也都像被戳中G点高巢了一样,和二婶一起叽叽喳喳了起来。
“别听他胡说!”
“我看他就是想跑!”
“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城里大户人家的千金,怎么可能会和他这种人有交集?”
“就凭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能帮上人家城里的公子哥什么忙?还救人家呢,他不让人家救就算好的了!”
“说的没错,我看他就是看到前两批的民夫后,害怕了,想找个由头跑了!”
“哎哟!可不能让这娃子跑了呀!要不然,保甲报告亭长,亭长报告里长。让里长大人知道了的话,我们全家九族都吃不了兜着走,会遭到连坐惩罚的!”
听着耳边叽里呱啦的吵杂,杨童禧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狗眼看人低!”
“啪!”
左脸火辣辣的疼,杨童禧愤怒地看着眼前苍老的男人。
如果不是心中还存着一丝良知的话,这群人,杨童禧一根指头就能戳死他们。
杨童禧穿越后名义上的父亲,一脸严肃地斥骂道:“你喷的什么狗粪?居然敢这样对长辈说话?快给你的叔叔婶婶、舅舅舅妈们道歉!”
咬紧了牙,捏紧了拳头。杨童禧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他强忍着内心暴走的冲动,一字一顿地,声音嘶哑道:“道歉?呵呵,不可能的。狗眼看人低,就是狗眼看人低!”
“啪!”
右脸,也开始火辣辣的疼了。
“道不道歉?”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杨童禧说完这句话后,扭头就走:“今日,你们狗眼看人低。来日,我要用我功成名就的事实,来把你们的狗眼洗干净!”
“别让他跑了!抓住他!”
身后,一群老婆娘和老男人都涌了上来,想抓住杨童禧。还有人找到了绳子,想把他绑起来。
他们都害怕,害怕杨童禧走,害怕受到连坐制度的惩罚。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是不会逃走,连累你们的。这,是我的底线!”杨童禧轻而易举地,将向自己涌来的“亲戚”一个个推开。
他们接二连三地摔倒在地上,发出了此起彼落的“哎哟”声。
“可恶的臭小子!”
“逆子,逆子啊!”
“你看看你,生出了个什么孽种!”
“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呐!快来人把他抓住啊!”
杨童禧听着身后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侮辱,心中怒气有如火山爆发。然而,手上却还得收起九成力来,用自己看来堪称“温柔”的力度,将这群讨厌的人拨开。
突然,一个人站在了杨童禧身前。
那是,头发花白的母亲。
她颤抖着双唇,老泪纵横:“连我,你……也要推么?”
“不,我从来,就不是一个逆子,也不是孽种。”杨童禧的身后,一个个人爬起来,又向他涌去。他头也不回、身体一动不动,仅仅只是用脚“轻柔”地将人们一个个踢得倒退。强忍着怒意,尽管眼前人只是有着一月的缘分,但她对自己的感情,确是实实在在的。杨童禧不忍心,去伤害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说话时,杨童禧感觉,自己的心,仿佛都像是插了一把刀一般,在一滴滴往下滴着血。
“只是,这群只在乎自己会不会被连累,而从不关心他们侄子命运。只在乎自己吃得好活的舒服,从不在乎他们的侄子即将面临什么水深火热的家伙说话,实在是惹人生气。”杨童禧说:“关勾县城,我去定了!要不然,我没有丝毫翻身的机会。但是,我绝对不会连累你们,在两个月后,我会回来。到时候,该去当徭役民夫,我就会当,我会勇敢地承担任何一切我该担当的责任。只是,我不可能会碌碌无为。
吾心有傲意,百折不弯曲;纵是贫民身,壮志欲凌云!
您的儿子,会有出息,不会被人剥削劳动力,会出人头地,给您长脸的!”
“我走了,勿念!”
言毕,杨童禧推开了身边惹人厌的二婶,一个大鹏展翅前空翻,从流泪老母的头顶飞跃而过。
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