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在三日后的晚上,在雅楼外等富杰堂的杨管事,和君子阁的林香主游玩出来后……”饭馆包房内,高龙拿出了一柄一尺长的匕首,递给张勇道:“把它插入杨管事的心脏就可以了。”
“不!”张勇果断拒绝道:“买凶杀人的事,我是不会干的!”
“你要不接下这活儿的话,你知道了消息,就别想从这里活着走出去!”高龙翻脸,其身后的三名君子阁打手也瞬间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
威胁完之后,高龙又笑眯眯地从怀里摸出了一两金,拍在了桌上说:“你接下这活儿的话,这一两金就是你的了。而且,这还只是订金。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金。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咕咚!”看着桌上黄澄澄的金子,再想想自己与老母亲过得那艰难困苦的生活。特别是眼下,正是最需要钱的时候,张勇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若是你刺杀失败,也无妨。”高龙诱惑道:“无论成与不成,三日后你都可来此找我,我自会安排人送你出城。看你身手不凡,只要你下手够快、不被城中卫兵抓到,从此以后你携这六金,天下何处去不得?”
张勇看了看桌上的金子,又环伺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的君子阁打手,咬了咬牙,一下子就把那一两金子握在了手里:“好!我接!”
待张勇离去后,那三名君子阁打手满含隐忧地问高龙:“龙哥,当初那小子可是连你都给制住了。”
“就凭他?能对付得了杨童禧么?”
高龙勃然大怒:“你们什么意思?难道还以为我干不过杨童禧那小子么?”
“这……”三名君子阁打手说不出话来。
“那日,只不过是他出其不意罢了。”高龙咬牙切齿道:“要正面相斗,我让他一只手,他都斗不过我,哼!”
快一个时辰后,张勇喜滋滋地揣着一只烧鸡和两副止泻散回到了家。
“娘!我回来了!”张勇把烧鸡放下后,找了个土罐将第一副止泻散倒了进去开始煨药说:“我买了止泻散,不用多久,你的病就能好了!到时候,我还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烧鸡。娘,你可一定要挺下去!”
靠在简陋木板床上,盖着单薄席子的老妇,虚弱地睁开眼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该不会是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张勇心虚,想了想,孝顺地笑着说:“哪儿能呐?我这是今天帮城里一位大人打了偷他钱袋子的小偷,那位大人一高兴,便赏了我不少钱。”
“那就好,那就好啊。”老妇这才又放心地眯上了眼。
半个时辰后,张勇喂母亲服下第一道止泻散汤药后,拿起烧鸡,走到不远处一间更加简陋的小棚里,找到了强子。
“给你个好东西!”张勇一脸神秘兮兮。
强子好奇地问:“勇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娘的病不管啦?”
张勇把藏在身后的烧鸡拿到身前,献宝似得在强子眼前转了两圈,引得强子双眼放光、直流口水,“强哥,你这……竟然是烧鸡!”
“我买到止泻散了!今儿个,我们哥俩吃个烧鸡庆祝!”
“真好!”
简陋而极为狭窄的陋棚里,满是幸福的味道。
……
三日后,雅楼,夜。
杨童禧搀着醉醺醺的林富元,从雅楼内走了出来。刚下完了三层阶梯,走到马车旁时,街边阴暗角落内,突然冲出了一名身着麻衣,头戴麻巾,看不清面目的壮汉。
他手持亮刃匕首,恍如迅捷猎豹一般,眨眼间就冲到了杨童禧和林富元身前。
“大人小心!”杨童禧大惊之下,将林富元直接推入了马车,而后采用形意撕扒搓手中的闪法,堪堪闪过了歹人凶刃,而后向右一个踏步,从歹人身侧使出了一记缠手。
只见杨童禧的右手宛如游蛇一般,迅速接触到了歹人的左手,而后一个虎步侧身用肩头往前重重一靠。
因杨童禧所站身位,以及用缠手挟住了歹人左手,致使歹人一时间竟不便用匕首刺击杨童禧,唯恐杨童禧用缠手把歹人的左臂当作盾牌用。这样一来,歹人便直接被杨童禧的这一记虎步肩靠,给撞到了左后背,蹬蹬蹬得连侧退出了五步。
“嘭!”
杨童禧快步连进,趁歹人未找好重心时,便又使出了形意撕扒腿法中的“绊扫”,矮身一脚便将歹人给扫了个与地平行的横空飞起,而后歹人便后背落地,重重得摔在了地上。
正当杨童禧欲往下使出劈掌,将歹人的鼻梁骨打碎,使其失去战斗力却又不至于死亡时,他猛然发现,歹人落地时飞起的麻巾下,那张面孔竟十分眼熟。
“他是……”杨童禧情急之下,一时之间想不起这面目身份。
歹人见刺杀失败,杨童禧凌厉的掌风呼脸,却在即将击中自己时停了下来,疑惑之下终于仔细看清了杨童禧的脸。
他心头陡然一震,下意识地往后滚了一圈后,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夺路而逃!
杨童禧往前追了两步,却发现那歹人也跑得飞快,若继续追下去,也不知何时才能追到,这才作罢,连忙回身到马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