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温宜公主已经被挪到了咸福宫,所以佩筠彻底没有束缚,连早膳都是在床上搬了个小几来吃,被人逮了个正着。
胤禛看着现在连藏都不藏的人,直接上手捏了下这人的脸:“又是这个点才吃早膳,还在床上吃上了。”
佩筠挥开这人的手,继续吃起了自己的膳食:“我困啊。今天又不用请安,温宜也去了敬嫔姐姐宫里,我哪里有动力起床。”
一堆歪理。
胤禛也知道皇后又犯了头风,但想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若是他现在选了三阿哥作为储君,或者是给了乌拉那拉家一些实权,皇后想必便是病入膏肓也是会咬牙坐起来。
皇后最在乎的从来都只是权利,而非他的宠爱。
“朕刚刚让林院使给你报病了,眼下秋风寒凉,出门容易受凉。”胤禛从袖袋中拿出一串暖玉十八子给佩筠戴上,原本的翡翠镯子被交给一旁的鸣柳:“等皇后什么时候起来了,你再出门。”
佩筠歪了下头:“皇后娘娘要唤人侍疾?可是娘娘的头风是老毛病了。”
“头风,可大可小,还是看太医一张嘴。”
一月前他刚趁着温宜的事将太医院清洗了一遍,但皇后心机深厚,想来手中留着的后手不少,就如乌拉那拉家里那些世代相传的奴才秧子,到现在他都还未拔除干净。
虽然苔花生命力强悍,到了冬天拼一把也不是不能开花,但是能不出门还是不出门的好。
只是……
“那你呢?”
胤禛看着佩筠眼底深处藏的很深不安,没有戳破。
即便是有情人,只要是先做了帝王和嫔妃,如何能区区一月就成为托付全部信任的爱人。
“冬日将近,怕是多地都会有雪灾的折子报上来,朕需要集中精神,没时间红袖添香。”
佩筠满意了,这是连御书房伴驾的差事都直接封了。
“那你要按时吃饭,每天起码要三个时辰的睡眠才好。下次你来了我可是要问苏公公的,你不喜欺瞒,想来苏公公也是个实诚的人。”
实诚的苏培盛:微笑,微笑,继续微笑。
他要是实诚还能坐稳御前总管这个位置?
接收到来自皇上和容嫔双双的威胁眼神后,苏培盛表示:“奴才再实诚不过了。”
他家祖坟绝对不是冒青烟了,这得是被雷劈了才是!
不然怎么碰上这种逼着做奴才的。在后宫娘娘眼前当实诚人的皇帝做主子!
胤禛勉强满意了,苏培盛虽然不会说话,但好在态度明确,朝朝想来是放心些的。
随后佩筠陪着胤禛用完午膳后,就送走了即将要忙的没时间进后宫的某人。
看着那明黄色的仪仗彻底消失不见,佩筠甩了下帕子:“关门,从今天开始承乾宫闭门谢客。”
试问哪个病人希望自己养病时满耳朵的幸灾乐祸,她才不会给那群闲人这个机会的。
找点什么事打发下时间才好呢……
连姑姑看着娘娘站在原地不动弹了:“娘娘?”
“连姑姑,你说咱们这位皇后会先叫谁去侍疾?”
连姑姑笑了笑:“皇后娘娘向来是大度的人,想来会是皇后心里最适合侍奉皇上的人。”
大度?怕是利益最大化吧。
佩筠拨弄了下手腕上的十八子:“姑姑,帮我找些东西来,我要盘一盘这十八子。”
“是,娘娘。”
既然这串十八子要多戴段时间,就对它稍微好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