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押倒在殿前时,果郡王都没想到自己哪一项罪行暴露了才让皇兄这般不顾他们兄弟情谊。
那些大臣他近日没联系;
那些人马他近日没传唤;
那些贿赂他近日没多要;
那些婢女他近日却多撩……
“爱新觉罗·允礼,你可知……”
“臣弟知罪!”果郡王爬到御案前,磕头请罪道:“臣弟自知好色滥情不对,但奈何已然养成如今这般风流本性,只望皇兄恩赐臣弟一位端庄大方的王妃,好对臣弟严加管教。”
胤禛看着殿下满脸真诚的果郡王,发现自己过去真是小觑了这位十七弟。
私藏兵马,笼络大臣,收受贿赂,染指宫女……
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皇位上坐着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而不是他爹!
“恭贝子倒是开的了口,只是不把你这风流性子掰过来了,朕还真想不出谁家女儿愿意嫁给你。”
恭……恭贝子?
那是谁啊!
“你既然想要严加管教,朕自然是将你从内到外都好好管教一番。既然无礼节,那便多恭敬些吧。”
果,不,恭贝子屈辱地低下头:“臣弟谨遵皇兄教导。”
胤禛自御座上站起后走到恭贝子身前:“朕到底只是你的兄长,有些话不好分说明白;既如此,今日起恭贝子就去皇陵前聆听先帝教导吧。”
不是,守皇陵现在都说的这么婉转了吗 ?
如烙铁一般的大手搭在肩上,恭贝子刚直起的腰又弯了下去。
“朕再恩赐你一侍妾,宫内宫女大多是守礼有节,想来掰你这性子绰绰有余。苏培盛,马车可备好了?若是耽误恭贝子聆听先帝教导,朕唯……舒太妃是问。”
呵,呵呵。
这骂他母妃是奴才,骂得他都没法回嘴,不愧是做皇帝的人!
等再被堵住嘴送上马车后,恭贝子看到那马车中脸色苍白的女人时一切都明白了。
只是一个宫女而已!
皇帝怕是早想贬谪了他吧,连这种理由都能扯出来!
不等马车里两人交谈一句,马车外又响起苏培盛的声音。
“恭贝子,近日后宫有一莞贵人突染急病而亡。皇上可说了这后宅的脏污事可别再传到祖宗跟前去,污了他们的眼!这位余侍妾可得好好活着,才能掰掰您的性子啊。”
突染急病的莞贵人……
在宫里混了这么久,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
现如今恭贝子的脸色也不比一旁刚喝完落胎药不久的余侍妾好到哪去。
“你是谁?”
“……贱妾余莺儿。”
这句话被女人说的极其艰难,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马车外还有人听着呢。
随着马车缓缓驶向皇陵,富察巴彦奉圣命带着一队御林军直接抄了果郡王王府及其下属所有别院,那些藏着的兵器人马全都化整为零,无人知晓他们的下落,只是……
“新的苦役来了!赶紧押人上船,到时候就有人开荒了! ”
最后欠缺的角色到齐,随着一道风帆扬起,大清此次组织的远洋舰队的最后一只船也正式起航!
还因为是压轴的原因,船上的人格外齐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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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皇帝,你为何要废黜皇后!”
今年三月时皇帝连她都未曾闻询过,直接将圣旨下发到了中书省;如今五月了,她才知道乌拉那拉家最后的指望已经倒下!
太后气的想摔东西,奈何手边没什么趁手的东西,只能摘了头上的凤钗扔到地上,崩裂的红宝石擦过一人的脸颊留下丝丝血痕。
“单是残害皇室子嗣这一条罪名便足以废了她。还有毒害元后,谋害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