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落座后朝轻朝着惠妃的位置看了一眼,即便敷了再厚的脂粉也挡不住显而易见的老态。
其实她那一缕煞气也是需要东西来催动的,只要惠妃一想搓磨她,这煞气就会多侵蚀一点,看来这些日子惠妃挺想念她的啊。
“皇阿玛,儿臣献上一株南海红珊瑚,祝皇阿玛寿比南山。”
抢的头筹的胤禔朝着胤礽递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往年他和胤礽都是要抢这个第一的位置,今年胤礽肯定是被他喝怕了,怂了!
康熙坐拥天下,什么样的珍稀宝物未见过,一株南海红珊瑚也就看个吉祥寓意而已,端起酒杯简单地抿了一口就放下:“老大有心了。”
紧接着就是胤礽献礼,只见两名小太监合力端上了一口箱子,打开后里面满是记录的账册,在场众人纷纷摸不到头脑。
胤礽站起来解释道:“两年前皇阿玛将一株粒余两百的稻谷赐给儿臣,儿臣将其种在毓庆宫内,如今终培育出一片粒数稳定在两百的稻谷。箱子中都是这两年的详实记录,所得稻种便是儿臣献给皇阿玛的贺礼!”
说罢,一匣子稻种经李德全的手送到康熙的案前,康熙打开一看稻谷的清香扑面而来。
“果真是我大清的太子!今日你我父子当好好喝上几杯,才不负这天赐良种!”
胤礽端起酒杯,朗声道:“天佑大清,恰逢皇阿玛万寿之际赐下良种,儿臣敬皇阿玛一杯。”
看着玉阶上父子相和的情景,众位阿哥们没一个不艳羡的,其中以胤禔为最。
接下来再珍稀的贺礼都在良种面前黯然失色,不少大臣宗室都向着胤礽投去了火热的目光。
没了索额图又如何,太子殿下自己支棱起来,而且太子站着正统的名义,得赶紧效忠才行!
献礼结束后,胤禔直接拎着酒壶冲向了胤礽,一副拼酒的架势使得其余几位阿哥也纷纷冲了上去。
要是这两位在万寿节上闹出乱子,皇阿玛可是会搞连坐的!
而朝轻接连接了几位福晋的敬酒后,看了眼另一边拼酒正厉害的几人,嘱咐王嬷嬷守好大格格她们,自己悄悄溜出去透了透气。
一走到栏杆旁,一位身穿侧福晋吉服,气质带了些忧郁的女子已然站在了那:“妾身马尔泰氏给直郡王妃请安。”
马尔泰氏……
朝轻这才想起来除却原身愿望外的世界剧情,这位怕便是马尔泰若曦的姐姐马尔泰若兰:“侧福晋起来吧,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
透气总归是一个人透气最好,朝轻让云雪回去同王嬷嬷说一声,自己带着云雾走向了另一处僻静的地方。
若兰看着这位走远了的直郡王妃,觉得这位直郡王妃是位性情温柔之人,而她们府上的……她再避远些就是了。
想来年日久了,福晋会明白她真的没有争宠之意的;倒是若曦明年就要入宫参选,该让阿玛早些寻些门路为好,便是二十五岁方能出宫,马尔泰家也养得起若曦。
而另一边朝轻看着眼前不知何时溜出来的太子殿下,只觉得脑仁疼:“殿下,您……”
“孤出来透口气,没想到这么巧就与王妃遇上了。”
朝轻在心中暗叹了口气,好在这次没遇上四贝勒:“那便不打扰殿下透气了。”
见着朝轻扭身就要走,胤礽叫住了人:“朝轻莫要忘了还差孤一个答案。”
答案……不同。
朝轻看向胤礽的眼中多了几分疑惑,重生的境遇不就是最大的不同吗?
胤礽上前几步:“过段时间孤举办赛马会,届时朝轻可否给孤一个答案?”
太子赛马会……对上了,那马上就该是十阿哥的生日宴了,这人这次不会再送什么缅甸玉如意了吧。
注意到朝轻看待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胤礽笑了笑:“为何这么看孤。”
“只是想到马上就是十阿哥的生日宴了,不知太子殿下又打算送什么别出心裁的贺礼?”
这话说的,看来之前那个蠢货送了件挺让人震惊的礼物啊。
“朝轻觉得孤该送些什么?”
朝轻平静地说道:“太子殿下作为储君,最是明白分寸距离的,又何须我来多言。殿内宴会尚未结束,臣妾便先回去了。”
胤礽这次未再出言挽留,但面上的笑容却是真实不少。
不多言,不也说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想清楚他不是那个蠢货重生。
有些事情不是有了先知就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