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籍这次作为天族大军先锋军统帅,难听些便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儿,好在他早就习惯了,从小到大都是这般,只是这次多了位尊神指点罢了。
他不排斥因享受了皇子待遇而必须担起的责任,但随着年岁修为的增长,他逐渐厌烦父君那番拨弄阴诡的手段,心中郁闷难消,连壮志都险些被磨去,不过还好。
种种思绪不过一息,桑籍拿着兵器攻了上去,趁乱偷袭虽不好听,但好用就足够了。
至于一旁顶着青丘援军的名义来浑水摸鱼的白真和玄狐族族长两人也不知为何修为大跌,虚弱到连保持飞行都做不到,径直跌落进下方战场之中。
都说蚂蚁能咬死大象,不知这仙人能在踩踏之中活下来嘛,桑籍不免恶劣地想到,毕竟战场上的浑水摸鱼往往需要他人的命来填。
何况,说是援军,实则……
擎苍受了不知明由的重伤,虽说修为勉强未跌落上神阶层,但少了两个和稀泥的,桑籍身上又不知佩戴了什么护身法宝,两人之间的战斗越发惨烈。
而底下的战场形势却不如两方统帅般僵持,素锦一族本就悍勇,在其族长的率领下竟呈摧枯拉朽之势向着还在混乱的翼族大军攻去。
战斗,竟有了要结束的征兆,至于天边的异象,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吧。
……
本以为抛出强力威胁的残魂却发现身上的攻势并未减轻,甚至还随着天边一不明落石逐渐掺杂了生死之气,魂体上的裂缝崩裂速度也随之上涨。
“你……祂怎么敢!”
强行历劫的朝轻并未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因为还要兼顾着冥界的塑造,除却身躯上的痛苦,识海更是如千疮百孔一般损耗心神,但这些都避免不了她讽刺底下那缕残魂:“老人家,都说了你们挡的是我的路。轻敌大意,可是兵家大忌啊。”
她这等没心肝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好为人师呢。
雷火双重攻势下残魂分不出多少心神去思考,可有些明面上的事一看便知,如他藏身于轩辕剑中不遇生死之危绝不现身,便是他的亲生孩儿声名尽毁也未得他半分关注一般,这小辈为了一击命中做出了同样的抉择。
“好好好!好极了!今日便是死,本尊也要拉上所有人陪葬!”
残魂暴怒,正在残魂身旁苟延残喘的墨渊立刻感受到修为的迅速流失,甚至连人形都维持不住了;而变得越发粘稠恶毒的黑雾身体力行地证明那些逝去的修为都去了哪儿。
可惜在场众人除却墨渊外,无人愿意为此浪费时间叹上两句。
霎时间,附骨之蛆般的黑色瘴气同雷火呈僵持之势,即便是知晓全局的东华也免不得心生些许焦虑,却又碍于冥界正在塑造之中,特殊的磁场早已将这方空间笼罩,他这种还能活许久的尊神能旁观已是全力以赴。
此战,从未有十足的把握,因结果只能是不胜则亡;可他的心上人,向来是锱铢必较的性子啊……
下面传来的危险发言并未引起朝轻半分情绪波动,她能感受到身边人的生机将散,意味着涅盘火也将熄灭,可现在冥界还未完全塑造,此时折颜若是死了,不仅是她要单扛这两者重担,而且折颜此人也将彻底魂散天地。
“真是麻烦了。”
神魂的逐渐消散使得折颜的五感也随之退化,若非他与朝轻站的足够近,怕是都听不到这一句抱怨。
麻烦?什么麻烦了?
还不等已经空空的大脑思索出个所以然,与黑瘴僵持的雷火瞬间膨胀数倍,顷刻间就压制住了黑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