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蟾听了也高兴:“任太医说主儿的预产期就在中秋前后,前头也说皇上这回想在圆明园多待些时日,说不定主儿能在圆明园坐完月子再回去。”
主儿虽然是永寿宫主位,永寿宫里也没有旁人住,可也比不上这一整个天然图画啊。
“我得去提膳了,你和澜翠小心些。”
王蟾拍着胸脯让春婵放心,说来这提膳的事可是他们永寿宫最难做的事,汤水喝多了主儿饿的快,可任太医又说不能吃那么多主食点心,免得生产时吃苦头。
进忠公公又不能常过来,亏得春婵在,用膳时能制得住主儿,还能哄着多喝些滋补的汤水。
日头渐渐升到了正当午,嬿婉也在饭食的香气勾引醒来。
“春婵,澜翠,扶我起来。”
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伸出的手,嬿婉立刻睁眼朝外看了眼是不是还有旁人来了。
“圆明园里许多事务还需皇上处理,点了奴才来天然图画瞧瞧您休息的如何,用的香不香,还让奴才带着任太医来给您诊脉呢。”
嬿婉的肚子大了,不仅弯腰困难,而且腿脚都有了水肿的症状,花盆底根本穿不了,更是得常常注意鞋子尺寸才能穿的合适。
进忠拿起蓝绸莲叶纹绣鞋给人穿上,摸了下是否合脚:“令主儿,这一路马车狭小颠簸,您可觉得哪里不适?”
“你都安排的那般好,我要是还不适,其余娘娘们听了怕是都得骂人。”
嬿婉搭着进忠的胳膊站起来走到外间,除了一桌的菜肴补汤外,第一眼注意的就是拎着药箱的任牧:“任太医来了,这回可还觉得本宫吃的太多了?”
“娘娘的膳食方子微臣刚刚调过,要是娘娘觉得哪里不适,微臣可再行更改。”
每回这家伙调过,她的桌上就得少一道菜肴,多一份汤水。
嬿婉哼了一声,坐在圆凳上伸出了手:“不是诊脉吗?”
任牧拿出脉枕,丝帕搭上后静心诊脉片刻:“娘娘胎相平稳,虽有些疲累,但只需好好休息便可。”
“好。王蟾,领任太医去喝口凉茶。”
等任牧被领走后,春婵两人开始服侍嬿婉用膳,嬿婉喝了两口汤压了压饥饿感:“进忠,你吃了吗?”
“进保给奴才留着饭呢,回去就能用。汤都要凉了,您快些用了吧。”
嬿婉才不听他的,十有八九是打算回去塞一肚子饽饽,那玩意儿噎人但抵饿快捷:“澜翠,我要的凉面呢,端上来吧。”
澜翠很快端了一海碗凉面来,劲道的面条上铺了好些牛肉片,过水就捞出的青菜,虽然没用辣油蒜末调味,但用心烹煮的高汤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本宫又不想吃了。进忠,你把这吃了。”
进忠的眼皮跳了跳,这么一海碗,即便是令主儿怀了孕也不一定能吃的下,何况令主儿如今口重,澜翠要是这样办差早就被赶出去了。
但他不一样,他食量大,先前没爬上来时就常常饿肚子;后来在御前当差了,能吃饱但需要避讳的也多,辣油蒜末味道刺激难消,豚肉羊肉腥气还易体燥;牛肉虽好,却不是能轻易吃到的。
“谢令主儿赏。”
这沉甸甸的海碗刚端到手,就又听到:“本宫吃饭喜欢清净,不准吃的稀里哗啦的。”
本想几口扒拉完后给嬿婉汇报消息的进忠:……
其实他也能吃的又快又没声音,但想来这人后头多的是招数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