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神情各异,除了胤禛之外,各个心怀鬼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内室里始终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胤禛的神色从一开始的激动和期待,逐渐被焦躁所替代。
“怎么还没有动静?”他忍不住问道。
宜修宽慰道:“章太医之前说了,柔则格格的胎像并没有什么问题,负责接生的太医和稳婆又都是有经验的,四爷且宽心就是。”
胤禛颔首,面上的忧愁之色却丝毫未减。
屋里起初还偶尔传来柔则凄厉的叫喊声,眼下却突然安静了许多。
“不好了!王爷,福晋!柔则格格大出血,此刻已经晕了过去!”一个太医匆匆跑了出来,跪在地上惶恐地说。
“不中用!”胤禛呵斥道。
宜修装出一副惊恐焦急的样子,立刻从座位上起身,问那个太医:“张大人,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大出血了?”
“回福晋,柔则格格这胎儿比寻常的大了些,加上她自身体质阴寒虚弱,孕中又惊惧忧思过度,所以一时生不下来,然后就…”
那个姓张的太医小心翼翼地回禀道。
“章弥呢?”胤禛沉着脸问。
“王爷,章大人还在里面,和接生嬷嬷们一起想对策呢。”
“你去告诉他们,务必给本王尽全力想办法!”胤禛斥道。
那个太医口中喏喏应声,连忙又回了内室。
稳婆们进进出出,一盆盆温水端进去,再端出来的却是染红的血水。
哪怕是年世兰这样厌恶柔则的人,见了这场景,都忍不住微微蹙眉,偏过头去移开了目光。
胤禛站起身,有些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无人注意到的地方,齐月宾暗中和宜修交换了一下眼神,又彼此心照不宣地移开了视线。
宜修并未告诉任何人自己对柔则这一胎下了手,包括她如今最得力的盟友齐月宾在内。
或许此刻齐月宾也以为,柔则难产只是因为胎儿过大,加上她自身体质虚弱的缘故。
不知道太医们用了什么法子,柔则应当是已经醒转了过来,隐隐约约能听到她低低的呻吟喊痛声。
内室里,芳若紧紧抓着自家主子的手,急道:“小主,再坚持一下,千万别睡过去啊!”
柔则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撕裂一般剧烈地疼痛着,有温热的液体汩汩流出。
是血吗?
好冷,好累,额娘还有阿玛,你们在哪儿?她昏昏沉沉地想着。
芳若眼看着主子危在旦夕,急得就快落下泪来:“小主,您不能睡啊!想想您腹中的孩子!”
哦,对了,她还怀着四阿哥的骨肉,还是个男胎,她日后可是要做嫡福晋的人!她的儿子也绝不会比宜修的儿子差。